三個人每人說了一句話,還剛好能夠連線起來……
一聽是《喪亂帖》,原本端坐的王黎民和齊父也忍不住了,將腦袋湊了過來。
《喪亂帖》啊,對古玩知識稍微瞭解的人都知道這東西應該是在日本收藏著,怎麼會進入華夏的黑市呢?而且是王羲之的真跡,已經基本絕跡,能流傳下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國寶一級的文物……
“這《喪亂帖》是你從黑市買過來的?”唐老突然轉過頭來問道。
“嗯,是的,根據黑市的主辦方說,這是從一個唐朝墓葬裡挖出來的,具體是怎麼樣來的,我也不太清楚。”唐大少點頭道。
“你感覺這是真跡?”唐老再次問道。
“嗯,是有這種感覺,這《喪亂帖》上的款和印章跟日本的沒什麼兩樣,也是從唐朝的墳墓裡挖出來的,被埋藏了上千年,說不準那千年前帶去日本的《喪亂帖》是假的,而這一個才是真的。”唐大少道。
“這個倒是不無可能,蔡老師,於老師,你們兩位一位是字畫鑑定專家,另一位是書法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唐老看著喪亂帖,沉吟了片刻問道。
“不好說,看字跡,確實像是王羲之真跡,日本的那個《喪亂帖》我沒見過原本,只在網上見到過一些影印版本,不過這《喪亂帖》的書法筆力等等並不次於日本的那《喪亂帖》,在揮灑方面還更加自如一些。”於強仔細觀察了片刻後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這是真跡?”唐老聞言雙眼一亮,這假如要真是王羲之的真跡,那可就搞笑了,日本流傳了上千年,將喪亂三帖奉為至寶,結果居然是個贗品……
“嗯,很有可能,我的觀點是應該是真跡,因為我從這上面感覺到了一種自然的流暢,比起日本的是那《喪亂帖》更加的自然,當然,這還需要經過更加系統的鑑定,以及來歷考證,比如這張《喪亂帖》到底是不是出自唐朝墓穴,墓主人是誰等等,這些資訊都有利於我們對《喪亂帖》的甄別。”於強道。
“蔡老師,你的意見呢?”唐老轉頭問向蔡明。
“唐老,於老師所說的自然流暢,我感覺不出來,畢竟我不是練書法的,不過我見過那日本的《喪亂帖》,那個《喪亂帖》給我的印象很深刻,這兩個帖子的字跡,幾乎完全一樣,從筆跡上很難看出什麼破綻,紙張上面不用懷疑,這確實是唐朝的紙張,看著字跡與紙張的默契程度,絕對不是最近新寫上去的,這兩個《喪亂帖》不相上下,不過,硬是要我分一下的話,我還是感覺這個《喪亂帖》更加可能是真跡,不過這只是感覺,具體的證據我卻是拿不出來的。”蔡明道。
“兩位老師都感覺這個可能更加像是真的,呵呵,其實真的假的,假如能把日本的《喪亂帖》拿過來,兩者對比一下,肯定能看出一些破綻來的,只是目前想要把日本的《喪亂帖》借過來,還是比較困難的。”唐老搖頭笑道。
“嘿嘿,唐老,其實要真的想把《喪亂帖》從日本‘借’過來,還是有辦法的。”蔡明笑道。
“哦?蔡老師有什麼想法?”唐老問道。
“只要唐老帶頭,在海市舉辦一個《華日書法珍品展》,那些日本人肯定會帶著《喪亂三貼》過來上海參展,到時候我們不就好比較了嗎?”蔡明笑道。
“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既可以弘揚我們華夏書法精要,又可以得到《喪亂帖》與之對比,兩全其美啊,哈哈,不錯,簡單,可行。”唐老大笑道。
‘簡單’?蔡明聞言不由得看了唐老一眼,也就您老人家敢說這事情簡單,換個人過來,你看他敢說‘簡單’不?
這種涉及到兩國之間的關係的展會,沒有過硬的背景是根本不可能舉辦的,沒有國家的支援,日本也不可能同意參展,整個海市,貌似也只有您這位老人家才有資格說辦這個事情簡單了……
“唐老,這東西沒讓您丟人吧。”唐大少湊了過來笑著說道。
“沒丟人,沒丟人,哈哈,以後這樣的驚喜,我希望常有。”唐老開心地說道。
唐大少聽了冷汗淋漓,唐老這是開玩笑嘛,你當這是大白菜啊,還常有?這可是王羲之的真跡,而且是真跡中的精品,放眼王羲之左右的作品中能勝過這個也只有那傳說中被稱之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了……
可惜《蘭亭集序》自從問世以來,幾經週轉,最後落入唐太宗李世民之手,李世民對其十分鐘愛,後來曾臨摹十本,賜予十名大臣,在其死後,囑咐太子李治,將《蘭亭集序》與之共同下葬,埋藏於昭陵。
據史料記載,五代後梁耀州節度使溫韜曾盜掘昭陵,只是這《蘭亭集序》到底有沒有被其從昭陵之中掘出,不得而知,因為自從《蘭亭集序》葬於昭陵之後,就再無蹤跡,當然,希望《蘭亭集序》目前仍存於昭陵,那樣還有看到的希望,假如已經被掘出,長久以來沒有訊息,恐怕早已毀於戰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