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走入船艙,對甦醒說道:
“蘇公子,對岸划來一艘小船,船上之人說是你兄弟,有要事求見。”
甦醒立馬想到時遷,忙隨西門慶來到甲板之上,卻是安道全。
“蘇公子,冒昧打擾,有一件事安某作不了主,需要公子定奪。”安道全從小船跳上甲板,將甦醒拉到一側,遠離趙楷的隨行侍衛。
“梁山劫取生辰綱時,公子曾要求兄弟們放過一個叫楊志的武官,今日晚間其攜母來到醫館,經在下診明,其母患的是腸癰,楊志遍尋開封名醫,均回天乏術,讓其準備後事,在下也如此認為。”
“但在下與公子前些時日探討醫理,聽聞公子說過,此病若開腹治療,或許有一線生機。所以只得冒昧前來,聽聽公子意見。”
甦醒知道腸癰,就是後世的急性闌尾炎,如此小手術,在當時卻能要人命。
“發病多久了,現在患者情況如何?”甦醒問道。
“昨日夜間發病,患者已經昏迷,周身發燙,呼吸淺促,恐命不久矣。”
“救,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你等我一下,我打個招呼,便隨你前去。”甦醒說完走進船艙。
“兩位殿下,草民家中有事,需要先行離開一下,請殿下恕罪。”
“什麼事,需要我出面相幫嗎?”趙楷有意拉攏甦醒,他感覺天下只有甦醒才是志同道合之人。
“多謝殿下,是一故友,其母患腸癰之疾,草民略通歧黃之術,或許能救其性命。”
“腸癰,那可是藥石難醫,公子也有辦法?”趙楷完全不相信。
“草民也無十足把握,但不救,惟有一死,所以草民想一試。”
“公子稍等,本殿可否一同前往?”趙楷還是不相信甦醒能治療腸癰之疾,決定親眼一瞧。
“可是場面血腥,只怕…”。甦醒本意拒絕。
“無礙,本殿並非公子所想那般不堪。”趙楷知其心思,忙說道。
見此情形,西門慶忙指揮下人將船快速向對岸駛去。
島上瑤臺大殿內,眾才子正在奮筆疾書,蔡條更是提前知道題型,便私下遣人作好詩詞,顯得信心滿滿,一揮而就,手持書稿,邁著不知親爹是誰的步伐,走向仍在冥思苦想的趙明誠。在他心中,天下才子只有趙明誠、李清照能與其一較高下,上一輪被追夢少年搶去風頭,已讓其有些不爽,這一輪一定要將他比下去。
“趙兄,怎麼樣了,詠懷詩詞,還需如此費力?”蔡條語氣盡是譏諷。
“蔡公子大才,趙某甘拜下風,公子先請吧,我再斟酌一二。”趙明誠迎著蔡條不屑的眼神說道。
蔡條本欲再夾槍帶棒數落兩句,突然從臺上傳來一陣驚呼:“好哇,好哇,老朽不虛此行啊,此詞水平,便是蘇大學士的念奴嬌也遜色一二啊!”
只見周邦彥手拿甦醒所書的滿江紅,老臉通紅,在臺上手舞足蹈,哪有半點當世大儒形象。
“追夢少年,老朽自愧不如啊,此詞一出,天下再無滿江紅!”周邦彥雙眼泛光,瘦長的脖頸青筋突顯,看著手稿,宛如欣賞一位絕世佳人。
李清照也被吸引,能讓周大儒如此得意忘形,必是不世佳作,忙說道:
“周先生,可否供大家一觀?”
“那是當然,如此珍品,必將傳唱整個大宋,千年不朽。”說罷,周邦彥親自用顫抖的雙手,將詩詞展開。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李清照完全被詩詞吸引,如此豪情,如此激憤,方知周大儒所言未虛,只覺自己血脈噴張,就似親臨月鎖邊關,血腥遍地的沙場。
蔡條再無剛才的輕狂,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書案,將手稿塞入懷中,趙明誠也停筆當場,有此一詞,自己再冥思苦想,結果無異無尋煩惱。
“快,快,去將追夢少年請來,老夫要向其討教一二。”周邦彥逐漸恢復平靜,對下人吩咐道。
不一會兒,下人從外面進入,對周邦彥說道:
“老爺,追夢少年已經乘畫船離開。”
“啊,難道追夢少年不屑與我等為伍?你可知畫船是何人名下?改是我要登門拜訪。”周邦彥並不知甦醒等人有事倉促離去。
“畫船應該是蔡太師義子西門慶所有。”
“哦”李清照望向波瀾不驚,水光接天的湖面,陷入沉思。
追夢少年的離開,詩會也沒有了意義,一年一度的盛大詩會,最後草草結尾,但滿江紅卻在中原大地傳唱不休,激盪著莘莘學子的愛國情懷。
甦醒趙楷一行以最快速度來到安道全醫館,趙福金也是一臉新奇,纏著皇兄,非要跟過來一看究竟,年少清純的她對甦醒充滿驚奇,她想知道甦醒有什麼手段對付此不治之症。
醫館外空地上,一個彪形大漢正來回的踱步,神情焦慮,面頰上一塊較大的青褐色胎記,顯得特別突兀,憑增了幾份兇相。此人正是楊志,綽號青面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