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鋪天蓋地的獸群湧來，杜南一瞬間明白到，混沌宇宙最大的危險不是‘力量’，而是‘數量’。這麼龐大的獸群，不算它們的力量有多強，哪怕只是一股水流也能夠壓扁你。何況，它們的速度和威力比海流要強多了。
一部分迎戰的星神們鼓動神力，抽拉起最大塊的鋼鐵殘骸。
毫無章法地丟，打，砸，掃。
這般亂來的打擊殺傷率反而是最高的，拿著長劍和長棍的星神們只能迎戰比較強力獸將。他們對陣大群大群湧來獸群根本沒有辦法，這種海量群體別說殺，列排隊行讓你數你都數不完。人群與獸群激戰，杜南看著這情形心中卻有一點古怪，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風暴，冰霜，火焰，砂流。
四大類別的魔能，該有的一種不少。但是杜南看了很久，始終不見有人使用奇技。
激戰中。
好一些人重傷甚至打到傷殘，他們還是在咬牙拼鬥著，沒有使用奇技的意思。激烈的戰鬥繼續不停，少量體力更弱魔能回覆更慢的星神在傷殘中不支倒地，被洶湧而上的獸群撕成粉碎。在這慘叫呼救聲中，雖然只有二三十人身亡，整支大隊伍卻出現了一剎那的恐慌。
“優先保護傷者。”
某些經驗老到的強者看到氣氛不對，連忙大聲喝示。
眼前情形。
如果大家都怕受傷而不盡力，那情況只會更糟。與獸群戰鬥，越怕死死得越慘。只有打疼了它們，獸群首領們才會撤退。只要看到對手有恐懼之意，獸群絕對不會放棄攻擊。在力量的世界裡誰都是害怕悍勇無畏的戰士，而不是膽小鬼。
“喂，小夥，躲得挺溜。喏，給你。別光躲著，拿著殺一點，不殺它們不肯退。”
杜南躲閃期間，一名黑臉大漢扔來一條鋼柱。
三十餘米長，一米多寬高，扭曲模樣看不出原型，應該是某種鋼堡的支架物。
杜南揮動幾下。
蟲獸群的殼肉濺飛，感覺有種野蠻人打小蟑螂的味道。
“喂，小夥，別太費力。穩住穩住，儘量多殺一點。”黑臉大漢有意無意地靠近，似在保護這個新嫩菜鳥。在這混亂的戰場上，老手們也有類似的做法。十餘成群，領著比較惶亂的新手們作戰。
“為什麼不用奇技？”
杜南看到十幾人慢慢靠近，並沒有過多理會。
這些人的力量，哪怕有惡意也不成危害，何況是靠過來保護自己的。
“不懂，小……先生懂得魔能奇技？”黑臉大漢說話間，忽然改了口，敬稱‘先生’。他旁邊一群人聽聞，眼神也微微發亮。
“你們為什麼沒學？”杜南不答再問。
“急功貪快。”黑臉大漢微微臉紅，認真應道：“年輕時以為晉階越快越好，專挑容易融合的核心使用。好不容易爬到九星戰神，沒想到只是剛剛開始。吞噬星心之後，想後悔也遲了。現在只能拼命提升，看看能不能儘快爬上五星六星，到各大鋼盟去混個城主噹噹。”
杜南看到黑臉大漢才三星實力，心想這‘城主夢’還有點早。
頂多，也就周鐵膽那衛隊長的程度。
嚴格來說，黑臉大漢還沒有同階的周鐵膽強悍，兩人的殺意和氣度完全不同。
“不考慮一下自廢魔能，重新開始？”杜南再問。
黑臉大漢搖頭。
一邊打一邊說道：“遲了，嘗過力量的甜頭，想要變成普通人一樣生活根本不可能。想到失去力量之後，會不會修練不及老去，會不會實力未高被人打死，會不會永遠回覆不到今天的境界……唉，總之說重頭再來容易，做起來，誰都做不到。”
“現在心裡總想著混沌宇宙擁有神奇寶物，能讓我們重學奇技。”旁邊一瘦子陪笑說道。
眼底的落寂眾人都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