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是遊戲打到一半,接到唐傑出任務的電話的。
他的視線在遊戲介面,以及手機之間思想鬥爭了數十秒,最後選擇了退出遊戲,關掉電腦,拿起手機往案發現場趕去。
他能想象他的那些隊友,會在私底下怎麼罵他,但是比起案子,那些謾罵,詛咒又算得了什麼?
從他走上警察這個崗位的那天起,他就知道這個工作的艱辛,它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悠閒,風光,但他不後悔。
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實現兒時的夢想,為之奮鬥,為之變得越來越好?
元初不管別人,他只知道他做到了。
到了現場,他和宋銀銀被安排了審問嫌疑人。
隊里加上法醫一共六個人,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部分,每個人也有自己負責的部分。
比喻宋銀銀作為內勤,一般坐鎮在局裡,幫他們查資料,調監控啊。
原木生主要負責現場環境的維護和搜尋物證。
唐傑相當於副隊長,統籌整個隊的工作情況。
而他,一般是負責給現場的目擊者,報案者,亦或一些犯罪嫌疑人錄口供。
別看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怎麼問,問什麼,怎麼看出面前的人可不可疑,這一招一式,一句一問,都是有學問,有技術在這裡面的。
還有,有必要強調一點,為了配合好審問工作,他私底下可是特意去報了心理學微表情相關的課程。
所以,奉勸這些被審問的人,有什麼就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說,別試圖打什麼馬虎眼。
他們警察都不是什麼傻子,要是傻子也不會被選來當警察了。
秦娜穩了穩情緒,“一般,艾經理這人平時對人有多嚴格嚴厲大家都知道,我有時候只是犯一個小錯誤,她都會對我發很大的火。”
像是怕他有所誤會,她在後面又急急的補充道:“不過她不僅僅是對我,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的,大家看到她都有點杵她。”
“也就是說,她平時跟大家的關係都不太融洽?”元初根據她的話,迅速總結了一個資訊。
秦娜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是不融洽,主要就是工作上的一些分歧,拋去工作的話,大家相處都挺好的。”
她知道這些警察肯定懷疑艾佳美的死跟她們店裡的人有關,可是她不覺得,僅是工作時被批了幾句,就要殺對方,這種理由聽起來太荒誕。
現在出去工作,無論做什麼,誰不受上司批評,誰不受點委屈?
別說服務員廚師了,就連大公司的總經理,他有時候做的不好還要被董事長批評呢?董事長做的不好還會被董事會成員批評呢?
如果每個人的承受能力都這麼弱的話,這個世界上的人還不都統統被殺光了。
當然了,也不能百分百說沒有這樣的人,但她秦娜可以拍著胸脯說,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從十八歲就出來打工賺錢,什麼低廉的工作沒做過?
各色各樣的領導人她不知道見到過多少,像艾佳美這樣的都算好了,至少有什麼大問題時她會衝在前面,營業額罰款扣錢什麼的,她一個人全攬在身上。
她以前遇到過太多無良領導,出問題時永遠拿她們當擋箭牌,反之,有什麼功勞永遠沒她們的份。
批評算什麼?人家直接當著一眾人面前,對你無情冰冷的吼,“到底能不能幹?不能給趁早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在那樣惡劣的領導人面前,她每每都忍下來了。
艾佳美這樣的,她何必就想不開的要殺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