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事，我很快就好了。”蔡萌芽將發現的東西趕緊拍了照片，又重新放回了原位。
她穿著單薄的襯衫，防腐劑又不是小東西，所以帶走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拍張照片，留作以後作證。
蔡萌芽迅速的將所有東西恢復了原狀，然後故意做出衝馬桶洗手的聲音。
“確定沒事嗎？怎麼上這麼久？”秦秀蘭湊上前，看似關心的問她，實則眼睛一直在看自己關注的地方。
蔡萌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我可能是吃壞了肚子。”
“來，喝點水吧。”梁小君示意茶几上她特意為她倒的水。
蔡萌芽故作尷尬的笑了笑，“謝謝。”
她一邊端起杯子，一邊看向秦秀蘭，“秦阿姨，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秦秀蘭陡然間對上蔡萌芽的目光，說不上什麼感覺，她只覺得背後一涼，“可以...想問什麼，問吧。”
“八年前，你出過一場車禍是嗎？”蔡萌芽故意試探秦秀蘭的反應。如果她反應平靜，那證明鄭慧的事跟她無關。反之，就證實了她心裡對她的猜忌和懷疑。
八年前的車禍，就是秦秀蘭心裡的一個痛。她心裡每想起一次，就痛一次。
那個下著雨的傍晚，成為了她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回憶起的場景。
“是。”秦秀蘭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現在她已經為老梁和自己報仇了，但她悲哀的發現，她心裡的痛苦並沒有因為鄭慧的死而得到很好的疏解。
鄭慧死了又能怎樣？公婆能活過來嗎？老梁能活過來嗎？自己還能在自己熱愛的醫療崗位上繼續奮戰嗎？
不能，一切都不能了。
“聽說車禍很嚴重，梁醫生的父親，爺爺奶奶都在這次車禍中喪生了，你本人也受了很嚴重的傷，還因此丟了工作。我還聽說，造成這次車禍的司機是鄭慧的爸爸鄭柏軍。”
秦秀蘭放在兩側的手漸漸握緊，這些都是她的痛苦往事，她不明白這些警察為什麼要特意地在她面前提及？是想要觀察她聽到這些話後的反應？
蔡萌芽不僅僅是想要觀察秦秀蘭的反應，她也在用餘光看梁小君的反應。
她原以為梁小君對這件事應該是不知情的，沒想到面對她的話，梁小君面色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了。
所以，梁小君明知鄭慧是害死她爸爸爺爺奶奶的殺人兇手，卻還要執意跟她在一起？
“是。”秦秀蘭不懂她們問這些話的用意，她只能回答一個簡單的是字。
蔡萌芽步入主題，“既然這樣，你沒恨過鄭家嗎？沒想過報仇嗎？”
這次，還沒等秦秀蘭說話，梁小君卻搶先一步接過話。“你們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鄭慧的死跟我媽媽有關？”
梁小君將秦秀蘭護在身後，一副母雞護雞崽的架勢。
本來她還以為這些警察上門是找她瞭解情況，卻不想她們一直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媽媽。
這怎麼可能？她媽媽純真善良，一生不知道救治過多少人的生命，她怎麼可能跟鄭慧的死有關係？
是，爸爸的死，爺爺奶奶的死，還有媽媽的腿都是鄭家造成的，可是鄭慧的爸爸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了。
作為無辜者的鄭慧，她有什麼錯？大人犯的錯，難道還要她來負不成？
蔡萌芽也不掩飾自己態度，“是，我們現在懷疑鄭慧的死跟你的母親有關。秦阿姨，能否告知一下，三天前上午十點半的時候，你在哪？你在做什麼？”
秦秀蘭就知道這些警察這次上門來，肯定是查到了些什麼。
說實話，對現在的這種場面，她預想過的。
畢竟從她對鄭慧下手的那一秒開始，她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
可是她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
“那天我調休，沒上班，在家休息。”
秦秀蘭知道若是回答自己在醫院上班，這些警察肯定會去醫院求證，又或者他們早就向醫院那邊調查過了。這樣的話，她的謊話很快就會被拆穿。
與其到時被狼狽的拆穿，倒還不如現在實話實說。
反正說了自己在家又能怎樣？在警察沒拿出什麼更有利的證據之前，她是不會先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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