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琛笑了起來,他此刻真想將她抱進懷裡,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像招呼雪團似的招她過來:“來我身側。”
顧時歡噙著淚走到他身側坐下。
沈雲琛悠悠地嘆息一聲,說:“這只是一個由頭罷了,沒有你的生辰禮,父皇他也會找別的把柄來懲罰我的。”
“為何?”顧時歡眨巴著眼睛問。她眼睫上的淚痕未乾,被沈雲琛用指腹悉心地擦去了。
“我也不知道為何。”沈雲琛的臉上浮起一絲轉瞬即逝的苦笑,“好像自我母妃失寵那一年開始吧……每年的這一天,父皇似乎都格外厭惡我,總要尋點什麼由頭將我訓斥一頓。剛開始那兩年,我還時常反省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什麼,可是每年都是這個日子,我也便漸漸明白了,我就是事事都做得完美,父皇還是會厭惡我。”
他笑起來,捏了捏顧時歡的鼻子:“所以這並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惹得父皇不快,所以連絡子香囊都成了罪過。”
顧時歡紅著眼睛,實在想不通:“可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父皇這一日格外不厭惡你呢?”
“我年少無知的時候問過,只得來了一個‘滾’字。後來我去問母妃,母妃叫我不許再問。母妃仙逝後,我又問母妃娘娘,母妃娘娘只抱著我哭,也不告訴我緣由。”沈雲琛眼睛裡滑過幾許冷意,“也許我就是生來令人討厭吧。”
“不許你這麼說!”顧時歡捂住他的嘴巴,“他討厭便讓他討厭去——我、我喜歡!”她飛快地在他嘴角印下一個吻。
沈雲琛一怔,隨即微微笑開,就像春天裡的冰雪逐漸消融。
之後,顧時歡便給沈雲琛告了假,沈順和倒是爽快地批了。
晚上,顧時歡想與沈雲琛同宿一間房,夜裡好照應他。
沈雲琛哭笑不得,就她這小丫頭,能照應自己就不錯了,何況他怎麼捨得她受累。
但是顧時歡卻下定了決心,自己在外間搭了一個床鋪,愣是不肯走了。
沈雲琛只好由著她去。
沒想到,顧時歡卻是真的捨棄了嬌慣之氣,在他不能下床的時日裡,各種忙上忙下,一點也不怕辛苦。
倒是讓他心疼了。
好在他身體底子一貫好,而且傷的又不是腿腳筋骨,因此幾天之後,他就能下床走路了。
所以,某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顧時歡一覺睡到自然醒,才發覺沈雲琛下了床,不見蹤跡了。
她心頭一緊,趕緊跑出去。
齊安正站在院子裡除草,連聲道:“夫人別急!太子妃殿下來看望咱們殿下,此刻在後院裡呢。”
顧時歡“哦”了一聲,往後院走去,走了幾步復又回頭:“你怎麼沒在旁邊伺候著?”沈雲琛可還傷著呢!
齊安道:“太子妃殿下說有要事相商,所以殿下讓我們都退下了。”
不過夫人去應當沒關係,反正在殿下心裡,天大地大,夫人最大!
顧時歡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徑直往後院去了,心裡還一邊埋怨顧時初,明知道他傷著呢,有天大的事不能改日再說麼,真是的,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
——不是自家的夫君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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