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想起,可憐的小秋霜被他們落在莊府了。
她一抬頭,沈雲琛已經走出廳堂了,秋霜只是個藉口,他跑得真快。
將秋霜接回來之後,府裡便開了午膳,在膳廳裡,沈雲琛沒再提他之前說的話,她也沒再問是什麼意思,只好在心裡翻來覆去地琢磨。
丈夫對妻子的責任?兄長對小妹的疼愛?盟友之間的……承諾?
她怎麼也『摸』不準,也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怕臉上不受控制的紅暈會讓她顯得丟人。
吃過午膳,她卻堅決還要回顧府。孃親的遺物本來就不多,那幅畫她是一定要拿的。
沈雲琛拗不過她,帶了足以用到她回來的綠膏,只好親自送她回顧府,一點不避諱那些習俗:“別人不一定知道,但顧府肯定知道你回過六皇子府,還有何可避忌?”
顧時歡一想也是,只好隨了他去。現在凌姨娘和顧時彩還在臥床,兩邊不會相見,也不至於引起什麼衝突。
到了顧府,沈雲琛掀開車門簾牽她下來,待她落地後還是沒有鬆手,便這樣牽著她進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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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岱見他來了,並沒有多少意外,不過臉『色』微有凝滯,隨即便笑著迎了上來。
沈雲琛道:“岳丈大人莫惱,小婿與嬌嬌在綢莊意外遇上,見她臉上竟被人劃破了三道抓痕,一時心疼便將她接回家了。本是想將她留在家裡調養傷處,倒是嬌嬌深明大義,央我送過來了。”
顧一岱笑得尷尬:“哪裡的話,是我沒看好賤.妾,導致她傷了喜喜。以後再不會出這種事了。”
沈雲琛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顧一岱留著沈雲琛吃了晚膳,晚膳過後,新婿也不便過夜,他仍舊要回去。
顧時歡去送他。
此時外面起了風,她剛剛塗過綠膏,因此帶著面紗防風防塵,只餘下一雙狡黠明亮的眼睛在外頭眨啊眨:“記得準時。”
月底來接她。
沈雲琛在昏黃的落日中看著她純淨的眼睛和白嫩的額頭,勾起一個笑:“嗯。”
之後顧時歡在顧府的日子便很無聊了,每天除了吃喝,便是與白姨娘和顧時心聊天,時不時往顧老夫人那裡跑跑,她卻總是“忘了”讓嬤嬤將那幅畫找回來,害她有時候都會忍不住偷偷想,老太太是不是在誆她。
說起吃喝,也不是一件樂事了。
每天都是吃一些利於傷口癒合的清淡食物,其餘什麼都不能吃,不但顧府盯得緊,秋霜盯得更緊。她有時候饞嘴了,求著秋霜來點有滋味的吃食,秋霜大義凜然地說要去告訴姑爺,小姐又不聽話了。
顧時歡簡直想暈過去,她的丫鬟何時被沈雲琛策反了?
除去這次,每天唯一的樂趣便是看信了——沈雲琛每天都會給她寫一封信。
也沒什麼特別的內容,不過就說些瑣碎的事情,順便叮囑她哪些東西不能吃、哪些東西要多吃。顧時歡頭一次發現,沈雲琛原來也有這麼囉嗦的時候。不過她每次得了信,也會禮尚往來地寫一封送回去。
其實,顧府與六皇子府不過十幾裡的距離,兩人也不過分隔十幾日。
月底終於如約而至。
顧時歡數了數手指頭,確定自己在顧府待了有半個月了。這會子也可以回去了,不損顧府所謂的顏面了。
而早在昨天,沈雲琛沒有給她寫信,卻給她爹寫了一封信,算是一個提前的通知。
文筆優美、情真意切,概括下來,只有十二個字:新婚燕爾,念妻甚重,明日接人。
因此,顧老夫人也不好再留著她,便將她與她孃親的那幅畫送到了她手上。
顧時歡拿著那幅畫,似有千斤重,哆嗦了很久才開啟它。畫中的孃親是她最熟悉的模樣,那些年她的容顏似乎沒變過,以後也不會變了。
她的孃親、她的孃親……她真的好想她的孃親。
秋霜見她睹物傷情,好說歹說將那幅畫收了去,心疼地叮囑顧時歡不要掉眼淚,現在正是臉上傷口結痂的時候,淚水糊多了恐怕不好。
顧時歡還是很愛惜自個兒的臉蛋的,她聽話地點點頭,讓秋霜拿去收著了,明日拿回六皇子府去。然而晚上睡覺,不禁夢到了她的孃親還在的那段時光,仍舊淚溼了枕帕。
但是第二天,她還是早早地起床了。她等著沈雲琛接她回去。
可是從早上天光乍亮,等到了暖日西斜,她還是沒有等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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