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具身體,顧時歡莫名其妙地嚥了咽口水。
不過,更惹眼的卻是他身上的傷疤。僅僅在前胸與後背這兩塊,一眼便能看到的傷疤已不下五處,三處是長條形的,大概是被大刀劃過,一處是不太妥帖的圓形,大概是被長.槍的尖頭刺中了,還有一處稍短的長條形傷疤,在他鎖骨那處,像是遭人近身刺殺留下的。
那些小傷疤或者已經癒合消失的傷疤只會更多。
顧時歡虛長十六年,連一隻雞都不曾殺過,而沈雲琛,已經從刀口滾過不知多少圈,留了一身的傷疤。
她驀地感到心口淌過什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往他鎖骨那處微微隆起,顯著比別處膚『色』更白的傷口『摸』了過去。
沈雲琛心下一震,卻沒有動,被她『摸』過的地方漸次翻騰起熱火來。
“挺好看的,這是男兒的功勳。”她突然抬起頭,朝他笑靨如花。
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攬進懷裡,只要一俯身,就能吻上泛著水『色』的唇。
沈雲琛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出了雙臂……
“小姐、姑……啊!”秋霜一手託著盤子,一手推開門,看到沈雲琛『裸』.著上身,與顧時歡貼得極近,雙手正要環上顧時歡的腰肢,一時驚得差點將醒酒湯打翻了。
險險救下湯蠱,秋霜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一邊暗自懊惱自己壞了小姐和姑爺的好事,一邊慌忙往外走——
“唉呀,這湯還不夠熱,奴婢再去燉一遍。”
沈雲琛連忙退了幾步,將衣服重新攏好。
顧時歡則無奈地扶額,他們倆好端端的,不過看看他身上的傷,秋霜這是想哪兒去了。
“秋霜,回來。冷的他也喝。”顧時歡喊道。
被臊得一臉通紅的秋霜也只好回來,放下湯便藉口廚房有事,飛速地離開了。
顧時歡便將醒酒湯盛給沈雲琛喝,還提醒他:“是熱的,小心燙。”
沈雲琛自然也知道,不過想起剛才著了魔似的自己,他一時連顧時歡的眼睛都不敢看,接了湯便往嘴裡送,還好皮糙肉厚,也就些微燙嘴罷了。
顧時歡:“……”大概他是真的不怕燙吧。
過了一會兒,顧一岱派人來請他們吃晚膳,這一頓飯吃得倒是消停,眾人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很快便結束了這場宴席。
沈雲琛也要回六皇子府了。
顧家一大家子將他送到府外。
當著眾人的面,顧時歡也不好再叮囑他,只是與他目光一直交會,以眼神傳達叮嚀。眾人見他們眉來眼去,只當是新婚夫『婦』難捨難分,顧時心還湊到顧時歡身邊暗笑她。
回去的時候只他一個人,沈雲琛便懶得坐馬車,翻身上了楚伯備好的白馬:“小婿這便回了,外頭風大,諸位回去吧。”
他策動白馬,徐徐向前。
只是騎了不遠,他又忍不住回頭看去,此時顧府的大門緊閉,眾人都已經進府了。
身邊沒那個人,還有些不習慣了。沈雲琛苦笑地搖搖頭,騎馬回了府邸。
而顧時歡進府之後,也回居香院準備歇息了。今日勞碌一天,連與顧時心敘舊的心思都挪去明日的。
可是她才回居香院沒多久,顧時明就來到她這小小的院子。
顧時歡有些無言以對,不知他這會子來這裡有何貴幹?難不成是為白天輸了沈雲琛的事情而來?那也忒小心眼了吧。
不過,她還是叫秋霜趕緊奉茶,自己也請顧時明坐下。
“大哥這會子不去休息,來我這兒做什麼啊?”顧時歡似笑非笑道。
顧時明冷笑:“嫁出去了,便胳膊肘往外拐了。”
顧時歡心想自己真是巨冤啊,她胳膊肘可從未往裡面拐過。
不過她還是保持著微笑,睜著美目說瞎話:“此話怎說?六皇子殿下是我的夫君,我自然向著他。咱們顧府與殿下也未矛盾也無衝突的,我向著他也不妨礙我心繫顧府啊。大哥何苦冤枉我。”
“你便是個豬腦子,也該知道此間干係!”顧時明冷冷地瞧著她,“別以為我和爹不知道,六皇子回京那日,你去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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