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歡笑過之後,又擔憂起來:“可是過兩年,小妹也要及笄了,那時候我爹再將她嫁給林武可怎麼辦?白姨娘比我娘還柔弱呢,怎麼護得住她……”
沈雲琛生怕顧時歡又說出讓他娶了顧時心的話來,連忙道:“那我們便趕在前頭,給小妹找一個如意郎君。”
顧時歡眼睛一亮:“沈雲琛,你真好!”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比“殿下”之類的要好很多,但是……但是他怎麼覺得還是不夠親近呢,分明都成親了。
他將手握成拳,放在嘴邊,掩飾『性』地假咳了一聲:“唔,是不是……是不是該換一換稱呼了?”
顧時歡一怔,也歪著腦袋思索起來,直呼其名確實怪異,對外稱呼“夫君”倒也可行,可是面對面稱呼“夫君”,她還是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那麼,該叫他什麼呢?
她歪著頭問:“那李妃娘娘叫你什麼呀?”
沈雲琛扶額:“母妃叫我琛兒,你……”
“那我叫你阿琛吧!”顧時歡說完,還湊過臉來,連連叫了幾句,“阿琛、阿琛、阿琛。”
沈雲琛心下一鬆,剛剛還以為她要叫自己“琛兒”呢。
阿琛、阿琛……他反覆咀嚼這兩個字,突然覺得真是好聽。
此時,秋霜過來請他們吃午膳了。
兩人從亭子裡走出去,顧時歡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還有一個祖母,不過她去五佛山齋戒去了。祖母也是偏疼大姐的,不過有些時候,還是挺公道的。我聽孃親說過,當年我爹讓所有人叫我‘喜喜’,只有我娘不依,我爹很生氣,祖母便出來說了一句話:罷了,女兒都是母親心裡的嬌嬌寶兒,何苦去為難一個母親。這句話孃親記了很多年。”
沈雲琛側著頭看著顧時歡,聽她說起小時的事情,心裡泛起許許多多說不清楚的情緒來。
到了膳廳,姨娘是不來這等家宴的,因此席上只有年輕一輩兒。
顧一岱簡單地介紹了幾個兒女。顧時明穿著一件鴉青『色』錦衣,腰間綁著一根素『色』紋帶,面容有稜有角,眼睛深邃,身形魁梧,既帶著幾分書卷氣,又帶著幾分武氣。顧時昀則更加文質彬彬些,身著青『色』長衫,面『色』看上去很是溫和。顧時光則還是少年的樣子,只是不喜歡笑,因此面『色』有些耷拉。
顧時彩面『色』紅潤,身穿一件櫻桃紅掐邊紗裙,特地戴了一個上等的翠玉鐲子,頭上則戴了一支尤為顯眼的血玉簪子,看上去非常貴氣。顧時心則素淨很多,身上穿的是白『色』的長綢衣,首飾也無特別突出的地方,臉蛋很小,下巴尖尖的,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不過,沈雲琛覺得,顧家還是顧時歡最好看。
他與眾人一一打了招呼。隨後眾人便依次坐好。
沈雲琛與顧時明、顧時昀本就是朝堂上的同僚,因此席上他們幾人互相敬酒寒暄,顧時歡則與顧時心偷偷眨眼傳話,等著一會兒說些姐妹知心話。
酒過三巡,不知是否真喝醉了,顧時明突然道:“聽聞殿下騎『射』過人,以往我不敢向殿下討教,現在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正好府中也有一處習武的『操』練場,因此願向殿下討教一番。”
顧時歡冷下臉來,她知道顧時明也和顧時初似的,總是討厭著她,可是他這會兒突然出來挑刺是怎麼回事?新姑爺第一次來媳『婦』兒孃家,若是和大舅子的比試中輸了,那多沒面子,何況沈雲琛還是皇子!
更重要的事,顧時明騎『射』從小就特別好,百步穿楊都不在話下,他肯定是成心想讓沈雲琛成為笑話!
顧時歡心裡一動,準備站起來拒絕。
沈雲琛按住了她放在桌下的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恭敬不如從命。”
“好!”顧時明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殿下請!”
這期間顧一岱也沒有阻止顧時明,這會兒聽到沈雲琛應戰了,便也站了起來。眾人便一道前往『操』練場。
顧時歡心裡忐忑不安,她知道沈雲琛肯定是對自己有信心才會應戰,也知道他在邊疆多年,騎『射』方面應當也是甚為精進,但是她到底不知道他實力如何,只知道顧時明的騎『射』之術的確特別厲害,所以這心裡止不住七上八下的。
沈雲琛若是不小心輸了,保管第二天就能傳遍全京城,然後成為皇族貴胄恥笑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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