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本來抓住老人的手,一下子就被打的縮了回去,老者也被匆匆趕來的幾個小二們扶著,攙扶到一旁。
“原來是鐵扇門少門主,你不隨著方門主一起去武當,到我這小酒館來幹什麼?”酒館背後走出一人,這是一個長相普通,丟在人群中卻也看不出什麼特殊的中年男人。
少年公子手被打得通紅,臉色一白,面孔上明顯有憤怒閃過,手中的扇子就要張開……
“少主,不可!”他身後拿著扇子的魁梧大漢立即站到了他身前,“門主曾經說過,時間未到之日,誰都不可輕易動手!”
“這可是他先動的手!”話雖然這麼說,可他也明顯發現了自己的失態,緩緩地收攏了臉上的表情,剛剛展開的扇子也被他重新收在手中握住。
“嗯……”他深吸了一口氣,表情這才真正的收攏住,露出了略微的歉意,“抱歉了李叔,我失態了!”
僅僅是這般表現,眾人對於他的忌憚程度,一下子又上臺了一個層次,雖不說喜怒不形於色,但作為一位少年,能如此快的收斂好自己的脾性,未來必然又是一個不可限量的角色。
“哼!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以為我們不清楚?”他又恢復了剛才那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上一代武當執劍弟子,尹通!”
中年男人並不答話,而是默默的撤去了醒木和茶水,“諸位若是沒有什麼砸場子的想法,那就還是先行退去吧,路上熙熙攘攘,若是耽擱了大家的行程,終歸不是好事!”
拿著鐵扇子的一行人,在這邊拖延了半宿,終究還是離去了,只是在離去的時候,眾多的目光一直朝著他們這邊看,看的張和雁身邊的那群小道士們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雙方之間的矛盾一下子就擱置了下來,周圍的人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也逐漸散去。
“哎……散了吧!”眾多武林人士們也紛紛離去,他們前進的方向正是此刻整個區域的真正矛盾中心,也是這條路的盡頭,那座高聳入雲,充斥著飄渺意味的巨大山峰。
“宋師兄,你不該回來的。”待到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尹通這才走到他們身邊,眾多道士們紛紛見禮。
“見過尹師伯。”
也就只有張和雁算得上是真正的紋絲不動,在尹通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宋明哲向他介紹了少年的身份。
“小師叔?那你們就更不該來了!”他本來毫無表情的面目上也出現了一絲焦急,“無論師叔祖來不來,這都是咱們武當內部的事情,又怎麼能讓小師叔親身犯險?”
“掌門他們也應該知曉,今日之事非一日之功,乃是六十年間所沉澱下來的沉痾陋習呀!”尹通說的很是透徹,“這本就不是一兩個人能夠解決的事情,除非師叔祖親來!這件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他也能夠解決!”
張和雁搖頭道,“尹師侄,不必多言,師父既然已派我下山,我便會給你們一個說法,是兇是吉,明日便知!”
“尹師叔,您都到這裡來了,門派中……”誠元小道士略微有些焦急,在整個武當中,執劍弟子可不是誰都能夠當的角色。
他是執劍者,是守衛者,也是大部分弟子中的斷事人,他都下來守著這樣一座酒館,想必山上的情形應該已經嚴峻到了某種程度才對。
“掌門與方丈,皆是安好,只不過無論是派中還是觀內,情景都不怎麼好啊!”尹通說道,他看著剩下來這稀稀落落的人,也知道了剩下的人的打算,沒有了勸返的想法。
眾人心思紛亂,卻也沒有了交談的想法,一時間氣氛安靜的有些嚇人,張和雁反而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山,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