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星河從不怕死,走上刀口舔血的日子裡,腦袋就是拴在褲腰帶上的。
可是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尤其是虎貓還沒有找到,他的山寨一旦沒了虎貓,抵擋不了朝廷多久。
歷星河昏迷之時,腦子裡剩下的只有還沒有找到的虎貓。
等昏昏沉沉之中,歷星河感覺到喉嚨傳來的刺痛,努力想要睜眼,卻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男子心一動,第一直覺並不是自己死了,閻王爺沒那麼容易收他。
跟著,就聽到一個不甚清晰的聲音,模糊的很,陌生的很。
“你醒了?”
歷星河不懂,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再翻一下,只感覺到,資格的胸膛被一物戳了戳,像是一尖細之物。
初墨鬆了一口氣,呼吸平穩,好歹這人參鬚子是灌下去了,只怕這昏迷的時間久了,醒來沒這麼快。
歷星河只聽到身邊微微細碎的響聲,像是有人緊挨著他躺下了。
這個認識讓他有著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對方給他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剛才,他似乎聽到的是一個不似男子的聲音,虎貓?
難怪了,虎貓一向不與人親近,怪不得他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歷星河的深思越來越清晰,只是再睜眼,依舊刺痛,眼前只有白茫茫的光,歷星河才意識到,他的眼睛只怕不是一時不適應那麼簡單,而是被煙傷著了。
良久,身旁漸漸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歷星河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世上還有哪個女子還能在他身側睡的如此安穩的。
倒不是說,他們盜匪窩裡沒有女子,只是這麼多年來,歷星河發現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似乎對這些個女子提不起興趣來。
也不是提不起興趣,怎麼說呢……看了無數的大夫,都說好好的啊,可就是……
歷星河突然一陣煩躁,他只是沒遇到他看上眼的……
突然身邊的人一動,歷星河無由地渾身本能地緊繃,繼而想到他一個大男子,怕個屁……
男子扯了扯自個的衣襟,他怕個屁,他認識虎貓都已經四五個年頭,虎貓可是除了他誰也不見的。
歷星河突然感覺那煩躁的感覺無由地又上來了。
除了眼睛的疼痛、喉嚨的疼痛,不,這些都個屁,那感覺就像是什麼蟲子在他身體內爬著,爬向他的心肺,攪得他心神不安,呼吸不順。
等這股心神慌亂已經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微風起,身側飄起的衣襬磨蹭在他的胳膊、腿彎上,這個活了二十六年的男子豁然開竅。
男子猛地轉身,扯動了背部的傷口,刺拉拉的疼也全然顧不得,伸手已經攬住身側的人兒,本能地一股血性,畏手畏腳根本不存在的。
初墨只感覺一股濃郁仙氣而來,一睜眼,一刻放大的臉已經在側,不等她開口,那仙氣直接闖入,霸道,不容分說。
初墨雙眼一瞪,幸福來得太突然,小蘿蔔,趕緊的,可別浪費。
男子狠狠喘著氣,這一吻來的衝動,結束地也潦草,但男子清晰地感覺到與以往的不同。若不是重傷,他恨不得跳起來,他就說,他頂天立地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是個廢物。
不過,虎貓活著,他還活著,此時才是大事。
“虎貓,老子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男子深吸一口氣,伸手摸向身側之人的肩膀。
歷星河的手剛觸及那明顯比男子瘦弱的肩膀,下一刻察覺到不對時,身側的人已經狠狠地將他推了出去。
“齜——”男子方覺得前身後背疼得猶如裂開一般。
“仙君,您且息怒,仙氣要緊——”官蝶仙顧不得再修仙氣,立刻扒著自個的仙君,觸鬚子為自個仙君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