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塵土漫天飛揚,十幾匹快馬飛馳而來。
及到近處,初墨的人這才意識到不是郡守的官員,等反應過來之際,那十幾匹馬捲風揚塵,叫囂流哨,三角旗呼呼辣刺耳的風聲。
初墨還真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盜匪。
搖旗開道,比這地方的官員更有派頭。
而那數十匹馬一靠近初墨的隊伍,竟然緩了速度,跟著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將整個車隊圍了起來。
“籲——”一聲悠長的哨聲,像極了年少輕狂的少年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用這種方式引起對方注意一般。
只是此刻的場景確實完全不符的。
馬隊圍著車隊飛奔轉著圈,揚起的塵土遮住了日頭,灰濛濛一片。
初墨挑挑眉,記憶一瞬間迴歸腦子。
初墨此次上任,帶的人並不多,只有十餘人,自己的一個侍女,是在戰亂中救下的,還有十餘個兵娃子,性子皮不讓人放心的。
其餘人押著行李等一應物品半個月後才到。
初墨挑開車簾,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駿風馬上的男子身影,也不得不讚嘆一聲,好身手啊。
駿風馬性子野,十分難馴服,但是身形靈活、速度快,山川大河如履平川,在戰場上也是不可多得的好馬。
初墨還是和上一世一樣的念頭:可惜了這麼一匹好馬,竟然在一個盜匪頭子手裡。
“什麼人,闖我瓊蓮山——”那馬上之人也中氣十足,乜斜著眼睛,塵土飛入中,可惜了,竟然沒看真了那女將軍什麼個模樣。
“將軍,小心——”侍女一把拉住自個的將軍,初墨一個踉蹌,還真給拉回去了。
也難怪。
初墨雖然驚歎於這個身體十分的“高大”,將近一米八的身高,但是這個侍女更加高大而且壯碩啊。
當初部隊在前進路上的時候發現奄奄一息的她,她一眼就沒看出來竟然是個女人,瘦骨伶仃,只剩下骨頭,等有了口氣,那身體就跟個氣球一般,一天天鼓了起來,這樣的侍女杵在初墨身邊,硬是襯得她小巧了許多。
“不好,將軍,竟遇上了盜賊,你退後,讓小的來……”侍女一聲吼,實在是嗓門太大,平日裡溝通也基本靠吼了。
初墨揉了揉有些轟鳴的耳朵,點了點頭,趕緊做事,別開口才是真。
那侍女立刻掀開車簾走了出去,這一出去,初墨立刻覺得馬車的空間頓時大了,大了……
“什麼人,敢攔我威國將軍的車隊……”
那為首馬上的男子一個踉蹌,差點被這一記獅子吼一頭栽下馬去,而身後的小弟就沒那麼幸運了,直接被一吼摔下馬去,頓時間隊形亂了,馬也逐漸停了下來。
“你就是威國將軍?”那馬上的男子絲毫沒有懼色,看了一眼那馬車中出來的龐然大物,很是懷疑,這馬車怎麼裝得下這麼,這麼一個……
侍女沒有回答,直接就抄起馬車前橫亙的鐵棒子,大腳一踩,馬車頓時晃了兩晃,幾乎要被這侍女懶腰踩斷一般。
“臭小子,威國將軍也是你小子能叫的——”呸呸,吐了兩口唾沫,直接掄起棍子朝著最近馬上的盜匪頭子就要揮過去。
初墨眼皮子一跳,知道侍女的蠻力,再不阻止就要壞了大事了。
“玲燕,住手——”馬車內的初墨仙君終於忍不住了。
這名字她是能不叫就不叫,什麼玲燕,她覺得直接叫鐵燕,不,鐵熊都恰當一些。
那站在車轍上的侍女一愣,微微疑惑轉身,馬的韁繩又勒深了一個指頭。
初墨無奈地掀開車簾,唉,本來不想出面,但是此時也只得出面了。
因為眼前的這個土匪頭子,可是這一世的姻緣線吶。
所以,按照初墨原本的思路,避開這土匪頭子,等到了張八里郡,換了身上的這一身皮,誰認得她是個什麼威國將軍。
然後自薦去盜匪窩裡,山寨夫人要是做不到,做個盜匪也是有些把握的,然後與姻緣線的關係不就和諧一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