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從來沒有這麼氣急過,一時間儀態也不端著了,在原地險些跺腳。
就在她恨不能進去把小合歡花靈從那個“戰神”身邊拽走時,畫面陡然消失。
“誰!”阿玉回頭,卻見紫硯不知何時已經重新站起,發力的手臂還駐留在半空。
紫硯的眸光也有些冷,他站的位置背光,紫色的衣衫瞧起來暗了好幾個度,他雙目定然,穩步走來,俊美無匹的面龐上平添了幾分滄桑,但那精緻的眉眼又中和了滄桑感,一時間竟顯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來。
阿玉雙目一瞠,從這個角度看去,他和畫面裡的戰神還真有數分神似。
在深提幾記呼吸後,阿玉抬手雙掌隔空遮住紫硯的臉,微調一下雙手的高度,直至可以比擬戰神的面具,她這才不動了。
這樣一比劃,阿玉的雙瞳徹底凝住。
紫硯的來源果然不簡單,他極有可能是戰神!
是了,容貌可以偽裝,但是這千年踏遍鮮血白骨,從死人堆裡倒下又站起的傲骨和絕殺氣勢,誰人能仿?
“戰神?”阿玉試探著喚了一聲,緊著目光緊緊釘在紫硯面龐上,可紫硯卻冷靜得緊,甚至未現一絲波瀾,似乎僅是聽到一句胡話,勉力一笑。
“就是這個笑容,和畫面裡的戰神……”
阿玉話音未落,便又有一陣水流從背後突襲她,不,是兩道,其中一道還蜷緊她的身軀,直接抄起她,阿玉只得騰空胡亂揮舞雙手,試圖喚起體內蟄伏的力量,期盼能爆發一次。
但一切並未如她所願。
水流勁兒奇大,幾乎快箍斷她的腰,正當她要爆發怒吼並做最後一搏時,水流驟然幻化作碩大幻美的魚尾。
“我飛魚族,重信守諾,既說護你,便是永生。”
“你……阿初……”紫硯忽聞阿玉喚阿初的名字,眼中騰過一道厲芒,沒有猶豫,他飛旋身子轉到她身旁,鬆開尾,雙臂卻似水流環抱住她。
紫硯有些不快:“阿初?你可知卷尾是何含義?”
“我不想知道。”阿玉怒極,才不想和他扯這些有的沒的,沒好氣地答道。
紫硯又笑了,準確來說不算是笑,僅是勾了勾單側唇角,唇角也沒勾起什麼弧度,倒是潛藏在側頰的酒窩淺淺現出來。
這一番神情掛在他的面上,倒是給這副看似純情的面龐增添數分妖冶。
飛魚族,妖就是妖。
阿玉心中驟然迸發出一個人間獵靈師根深蒂固的念頭。
紫硯原身是妖,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上天界的,在這神族天族個個無功自傲又以殘害“異族”為樂的環境裡,天知道他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但就算他有過人之處,但他身上的妖氣仍是令阿玉感到些許不適。
“你到底在驕傲什麼呢?情幻之靈……”
常步新驟然發聲,阿玉嚇了一跳,是自己的洞察力變弱了嗎,常步新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接下來阿玉確認了一個驚人的事實,確是她失察了,先是被常步新驚到,現在又沒能提前洞察出紫硯會出招對付常步新。
她更沒有覺察到,紫硯的靈力不知何時增強了好幾個維度。
這會兒就連疑似上古之靈的常步新都不是他的對手,魚尾形的靈力流鞭撻在常步新的後背上,常步新一個旋身,卻沒能調轉身子朝向,更別提穩落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