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邊走邊探直一臂來感知靈力流方向,可她到底還是小看了這個困境的變幻性,她每走一步,都感覺有一束光尾隨其後,距離她又近一分。
她自問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頭探察,可仍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也不知是否是神經繃得太緊,她每一次回頭過後復位,都覺得地面上掠過一道光影,但當她目光聚焦在那光影閃現處時,又是一無所獲。
飛魚族的雙目匯聚其大半副靈力,現在自己用著如此一雙明眸,眼暈看錯絕無可能。
“誰在故弄玄虛?”阿玉大喝一聲,同時擺開架勢,隨時準備迎戰。
接下來阿玉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每走一步,擴於身前的雙臂都會實時轉向,確保她的掌或拳能在第一時間命中目標。
如此步步警惕地走出一段後,終於掠過一道人影,阿玉一掌劈出,靈力卻又被對方吸攝,緊接著對方還扣住她的手腕,猛然一拽,對方力量太大,拽得阿玉整個人都騰飛起來,眼看那人的輪廓出現在眼前,阿玉迅疾出拳,卻被對方握住手。
“阿玉,是我。”阿玉的拳鬆了,她斂起攻勢,僅是後撤一步,掙脫他的反制。
“紫硯?你不是說要留在陣中央護法?”阿玉問詢間,雙眸始終緊盯著紫硯,她從紫硯的瞳中捕捉到一絲閃躲,如此她更要盯緊了他。
“我……”又是隻有一個字的回應,阿玉的心涼了一半,她想了想,還是拿出了在途中捕獲到的晶石。
紫硯見到晶石神色驟變,當即上前搶奪,阿玉靈活後撤,同時出暗掌擊中他的靈脈。
在空中打了個轉兒後,紫硯落回地面,著陸時腳步似踉蹌了一記。
“待我破陣耗盡力量,你便可融化我的靈力,從困境中突圍。這,才是你的謀算,是麼?”
“什麼?”紫硯一驚,雙瞳充斥著疑竇。
阿玉冷笑無聲:“別再裝了,裝什麼深情若許,虧我還真的因為你願為了我付出一切,現在看來,都是那最該覆滅的依賴感。你聽好了,我再不會信你,亦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了。”
“阿玉,發生什麼了?你是不是看了那些古鑑?”紫硯語氣略湍。
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麼。
阿玉憤然:“你不讓我看那些古鑑,就是怕我從古鑑裡,得知你的陰謀吧。可惜,我從來沒有信過你,更不會照你的話去做!”
“你……是不小心照到了古鑑?”紫硯的面色釋然些許,但眸中的愁雲卻愈發濃烈。
“不是!我是存心去看那些古鑑的!你不讓我看,我偏要……”
紫硯不再解釋,直接上前一步,雙臂展開,擁住阿玉:“阿玉,沉下心來,莫要被幻象所累。”
“幻象?”阿玉猛一把推開他,“你才是最大的幻象!我再不會信你一個字,你走,消失在我面前!”
“阿玉,那是菱花古鑑的殘影,其力量可使你看到相反的……不真實的幻象。”
“我說了,你才是最大的——幻象!你滾!”
阿玉怒極,捫心自問,她對紫硯還是付出了零星一點真心的,她不甘心,就這麼被他欺騙,且這是她第二次被相信的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