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兒依然呈雙手抱臂的姿勢,不知為何,她總是不自覺地想去護住自己的心口。
這大抵是因為那裡是他的歸處吧。
“我命令你放……”萬年前天后勒令一半忽而噤聲,小歡兒甚至懷疑是不是氣流也看不慣天后這副做派,驟然凝結成雲,堵住了天后的口。
前頭還口口聲聲說求,現在卻是這副頤指氣使的態度,果然是天后改不了吃……不不,是天后改不了食言。
小歡兒往旁側偏了偏目光,輕嘆一息,在萬年前天后高高揚起衣袖,即將向她發動攻擊時,小歡兒當即蓄滿力量,可萬年前天后。去猝不及防的朝她屈膝,雖然不是雙膝跪地,但萬年前天后在屈膝的同時還微微向前輕俯下前身,這太不可思議了。
“小歡兒聽我說,殺了萬年前的天后,你就自由了。屠完這最後一戰,我就會回來了。”
是給這痴情的傷心人一個機會,還是趁她若要她命,這一點小歡兒也不是沒有猶豫過,她也清楚以現在的恢復力量是那有可能滅殺萬年前天后的。
一勞永逸還是存一念之仁,兩相權衡後,小歡兒終是選擇了後者。
也許是向善之人,冥冥之中自有人助之,小歡兒放跑了一些力量,重新存入她的力量靈脈,小歡兒雙目如炬,萬年前天后的雙臂似刃,雖然也是肉體凡胎,但萬年前天后探指即是刀鋒。
萬年前天后衣袖旁側的金墜兒反射過來自深淵之下縫隙中一道清冷慘淡的光,小歡兒再度偏眸,更清冷的光,徑直闖入她的眼瞳,且還穩穩盤踞在小歡兒的瞳孔正中央。
“我回來了。”又是先出一隻手,傾覆在她的左肩,而後阿初在小歡兒身旁緩緩化形。
“小歡兒,我在與不在,你都要保護好自己。從前我總是說傷你者,我必誅之,但只怕我也要食言了,你萬不可受傷,更不能殞命。”
“你想護她,你可做好了同她一道遠去的準備?”
“遠去,總比在明知無法破繭的情況下,自縛的好。”
萬年前天后驟然暫停一切攻勢,怔愣須臾,道出了一句極不用心的掩飾之語。
“破繭,是你尋到的方法,你現在居然同我說,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這樣的措辭只怕是連你自己都騙不過吧,無歡,你何時成了這樣。”
這兩人在你言我語地打啞謎,真當小歡兒不存在了嗎?
“破繭是什麼方法,又為何要實行?為何你本欲殺我卻不親自動手,即使現在你我實力我比你略強一些,但你若用盡全力還是可以殺了我的,你究竟在忌憚什麼?”
“是因為……”阿初剛啟唇,就被天后貼上噤聲符,還真不愧是天后,就連噤聲服都設計得別具一格,別個的噤聲符皆同人間符紙無異,怎的這一枚噤聲符總有沒有說不上來的怪異。
但這噤聲符確有噤聲的功效,而且並無其他效用。
也許是多心了,這天后行事張揚就連這錦袍明明已經鎏金描彩,可她偏要在衣袖一側還綴上著大珠鏈子,他會把這符做成一枚精美的吊墜,也不足為奇。
但這枚噤聲符細看竟然還有海浪波紋,且鐫刻得十分精緻,每一面甚至是溝壑都被擦拭得鋥亮,這一點很不合常理。
按理說這噤聲符是最低等的靈寶,甚至連神器都算不上,堂堂天后之尊,即使沒落,在保命關鍵時刻也不該使出這等靈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