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芳落雙瞳一緊,欲推開沐川。
沐川受力,抬起頭來,一鸞一狐,目光相接,沐川撇嘴一笑,仰脖同芳落雙唇相觸。
“春之神使的情力還真是不同於別個,真真兒令人心曠神怡呢。”
芳落哪容人這般撩撥,她高揚起手掌卻被沐川抓住,沐川的手指如同他的吻一樣霸道,直接鑽過芳落的指縫,再一撞她的手腕,便同芳落十指相扣。
“我曉得,你要擒錦嵐問罪。可我需要她的情力,是以須盡心護她。還請春之神使看在方才為我心動的份兒上,寬縱我一回可行?”
芳落又羞又氣:“做夢!你放跑錦嵐,我便擒你去向天后請罪!”
“請我?誰都請不動我,情力在何處,我便在何處。不過……若是春之神使相邀,我倒是樂得同神使走一回。”
方落已忍到極限,她手腕一翻,自她腕間蔓延出數發翎羽,連成鎖鏈,攀上沐川的手腕,鎖鏈似攀山藤,從沐川的這隻手腕延伸到他另一隻手腕再自動縮緊。
莫看這翎羽平日柔柔軟軟,這一會兒,這會兒卻成了堅固無比的鐐銬。
“你方才是在給我渡靈力?”芳落在釋放出鎖鏈後,反覆翻看過自己的手掌,問道。
沐川抬了抬被鎖鏈縛住的雙手,又聳了聳肩,答案顯然已經昭然若揭,沐川不言不語,反倒讓芳落生出一絲愧疚。
沐川笑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我第一次相見,並不在紅線天府。”
他語出一半戛然而止,芳落可沒心思聽他說這些“廢話”,她揪住鎖鏈,形似翎羽的幻光裹挾住一鸞一狐,再睜眼時,他們已至瑤鑫殿前。
反常的是,天后並未責怪於沐川,反而是給了芳落一記重擊。
在被擊昏後,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她後背輕輕一扶一揪,一陣劇痛襲來,之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再睜開眼時,芳落髮現自己又回到了紫霧海,再一挪眼,便見到錦嵐探過頭來,問:“神使可安?”
芳落向後延展了一下脊骨,感覺有些痛,便不再展身:“方才發生何事?”
見錦嵐竟然亦是滿身傷痕,芳落大致也猜出一些,但職責所在,必須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她還是問了一句。
“紫硯忽然發難,打傷我與神使後逃逸。我與紫霧海藥氣相互牽制,故傷愈較快,但神使知傷難愈,致神使昏迷良久。神使昏迷期間,我曾代神使接下天后新令。”
這段話所含資訊量頗大,錦嵐在心中默唸數遍後,這才流利道出。
芳落也是個心思玲瓏之人,可不是誰隨隨便便扯個謊便能蒙過,她瞪著錦嵐質問道:“天后陛下向來皆是傳喚我入瑤鑫殿接令,今次為何會傳令於你?你休得矇騙於我。”
“錦嵐不敢矇騙春之神使,今次是急令,故略去了接旨,直接執行便可。”錦嵐奉上新令,一臉虔誠道,“此乃新令,春之神使閱過便知。”
確是天后新令,從錦嵐的話裡,芳落揪不出一絲破綻,只得暫且擱下這一謎團。
“天后親令,阿玉與楮族大婚,即令即行……阿玉大婚,我怎可缺席!”
芳落自言自語一句後,發出勒令:“錦嵐,速同我前往玉團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