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雜碎即使對著玉將軍也是斜目蔑視,玉將軍倒沒有計較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倒是紫硯激動道:“玉將軍鎮守天界數千年,正因有玉將軍,天界才不受敵族滋擾。兩位武將大人,請莫因玉將軍與幻月將軍不合,便對玉將軍不敬。”
“笑話,玉將軍麾下雜靈混數,若非有幻月將軍,此戰怎會告捷?”
雜碎還未囂張幾時,玉將軍當即擊掌而出:“尋釁滋事在先,道紊亂軍心之言在後,這一掌就當給爾等一個教訓。”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資格教訓幻月將軍麾下將士?”
那雜碎也不知得了幻月將軍何種許可,竟愈發不把玉將軍放在眼裡,玉將軍那一掌實則也真是小懲大誡,雜碎竟自己激化矛盾至檯面上。
雖說幻月將軍同自己時有摩擦,但幻月將軍也是治軍甚嚴,不當會教養出這般雜碎為士。
“你非我天族兵士。”偽裝成天族兵士的異靈絕非等閒之輩,就連玉將軍這等人物都查不出他的真身,對於察覺他的存在亦是慢了一拍。
在反思自己疏忽的同時,玉將軍這才真正見識到紫硯這惑心的本事。
若非是雜碎傷了紫硯,引藥靈對雜碎群起圍攻,雜碎根本不可能暴露其異靈身份。
令玉將軍驚歎的遠不止這些,正當玉將軍欲出手鉗制異靈時,紫硯倏爾旋身過來,抬臂傾覆在她手背上:“玉將軍,他只是被附身,不全是異靈。”
只是被附身?可為何自己竟無察覺,玉將軍側望向他,也真是奇了,他的眼瞳是有霧靄遮蔽了原本的山巒清明,但卻是那般純淨,不染一絲塵埃,使人不由自主地就會去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皆為真。
“不知是何種異靈,因此我分開他們。你可有辦法?”
緊急關頭,玉將軍也不避諱暴露自己的短板,而是向眼前這個一直將她視作武神大人的卑微仙奴求問。
“我試一試,只是我必須要動用靈力了。”
不知他究竟經歷過什麼,就連他想要幫助別人,都還如此卑微地祈求他人的許可。
“不怕,若有人追究,只需直言是我令你使用靈力。”
紫硯另一隻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但還是沒有抬起:“這樣不會連累到玉將軍嗎?”
“莫思慮這許多,救人要緊,快試一試。”
玉將軍再次下令後,紫硯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手還搭在玉將軍的手背上,這是極其不敬的舉動,可他更知輕重緩急,他無暇致歉,而是先嚐試解救被附身的幻月軍兵士。
在玉將軍錯愕的目光下,紫硯拔下頭簪,一簪扎向自己的心口。
“你這是做……”
玉將軍噤聲,再看下去,她就明白了。
從紫硯心口飛濺而出的鮮血騰到半空,凝為血珠,停在與他心口齊平的位置,紫硯僅輕輕一覆手,血珠盡數幻化為靈蝶,這一波靈蝶與玉將軍先前見到的那些不同,雙翼呈藍紫漸變,通體呈半透明狀,幻美之至。
玉將軍的目光被靈蝶吸引,但又很快回到紫硯身上,他心頭起伏加劇,呼吸微湍,他的身體情況有些不妙。
紫硯卻沒有給她預留憂心的時間,他雙臂探直,靈蝶如潮汐奔湧,困住被異靈附身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