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滿目不以為然:“金玉其外,揚奢靡之風罷了。”
他這句話怨懟之氣足得勒,可他又不是一個喜記仇的人,也不應當會因前世受到冤屈,就對這靜物也撒了氣去。
她雙手挽住他一臂:“那你倒是說說,何出此言?”
他還真的說出了個所以然來,還一條一條,頭頭是道:“你瞧,拱門主體是龍與鳳,而這些珠玉碎石也是上等的好物,卻只因要陪襯這龍與鳳,便遭碾壓切割,連形都不得完整。”
他這是話中有話?且再聽他說下去。
“你瞧那頭那塊冰藍色的貓眼石,貓眼石多為翡色,冰藍色實屬罕見,有此色,此石必然已開靈識,卻將他剝奪了生命,嵌在這拱門之上,只為揚這奢靡之風,天族,當真是無道之極。”
原來他還真的僅是在就事論事,感嘆這些石頭悲慘的命運。
“初宴,我知你素有憐憫之心,但你也……”
這後一句“也得積蓄了足夠的力量,才能為他們討回公道”,玉合歡還未道完,只見初宴手掌一抬,再聞一聲爆破聲震耳,他一掌劈碎拱門,那門瞬間就成斷壁殘垣。
自己還真是個人才,玉合歡也無法理解,自己的未來夫君闖了這麼大的禍,可自己竟還有心思去留心他那劈向的位置並沒有傷到那龍與鳳,他的悲憫超乎了玉合歡的想象。
儘管那些石靈是因那龍與鳳而破碎,可他並未將怒氣遷到這龍鳳之上。
在遇到他之前,玉合歡從未相信有人會真正摒棄前嫌,做到絕對的公平公正,今時她信了。
“劈得好,給我留幾個。”
還真是看闖禍不嫌事兒大,玉合歡摸索向腰間,幸而自己那隨身攜帶的挎包也跟著自己一同被帶了上來,玉合歡從包裡摸出一柄弓箭,將箭架好。
“我可不像你那麼英明神武,大掌一揮就把那拱門劈得粉碎,不過我有這神箭,這箭可厲害著呢,是我師傅博覽古籍,仿上古大羿射金烏那箭的原木所制。”
初宴盯著那弓瞅了許久:“聽聲就知道你沒有拉滿弓,握弓的手要發力,持箭的手臂要向後使力,且力要聚集於上臂。”
“真奇了,別人都是看位置判斷,你這靠聽聲?”
他對於玉合歡的玩笑之言充耳不聞,又一本正經起來:“莫要打趣,雙眼緊盯目標,莫要看手。張力不是拉滿最佳,只消靜心去聽拉弓時的聲響,莫要去看那弦。”
“不是吧,我看話本里公子教女主角射箭,都是讓她們把弓拉滿。怎的到你這兒,變成只要聽就行了呢?”
這不過就是開玩笑,玉合歡就知道他這鉚勁兒又要上來了。
“我故事的女主角,只消信我。”
他朗聲道出此言後,又自己微聲咕噥一句:“這些個坑男女主角的作者,回頭可再不買他們的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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