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的光對著奚洲白的靈力,還有另一束光源衝撞在一處。
要自己性命的人並非僅是奚洲白,還有那蛋精,那蛋精究竟是什麼身份?
事已至此,再清楚不過,鳶尾同奚洲白與蛋精是同一陣營,他們的目的都是想要自己死。
這三者對於自己的態度又不盡相同。
細究下來,倒更像是蛋精慫恿了他們二人,具體說應該是先慫恿了鳶尾,而鳶尾又說動了奚洲白,因為他們三人對於想自己死的這一想法的展現,也是有前有後。
有一點玉合歡尚不明白,為何鳶尾說動了,奚洲白態度這般明確,而鳶尾這個最先採取主動的人,卻略顯猶疑。
鳶尾究竟在顧慮什麼,還有什麼能讓這個一騎絕塵的奇女子如此不定。
已無時間容玉合歡細想,蛋精這次施展出的全是上古神力,即使僅是零星一點,但足以將初宴困住。
那神力那是何門道,玉合歡一點也瞧不出來,只見那一絲絲一縷縷如蠶絲狀的光線,編織成一張巨型的網,自初宴頭頂上方籠罩下來。
這張巨網上所附的禁制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但自己一定是見過的,一定能想起來。
這絕不是普通的縛神網之類的靈器,在他抬手抓住網格的那一瞬間,那張網就已經開始剝離他體內的靈氣。
不是抵制靈力或暫且封鎖靈力這樣的手法,而是將靈力直接就從目標身體裡抽了出來。
如此情況只有一種術法能夠展現,那就是剝靈之術。
此法自遠古流傳下來,由於太過殘忍,因此一直被天界禁用,除了天界處罰罪人時會作為刑罰使用之外,其餘零散的生靈根本就不允許施展此法,更不許私自修習。
可這蛋精在揮甩出這張巨網時,動作這般嫻熟,顯然他對剝靈之術已是瞭如指掌。
在未明敵方身份的情況下做掙扎,這著實是一件危險的事,不能再讓他這麼下去了。
“初宴,莫再碰那網。”
鳶尾眉頭緊促,她知道只要玉合歡不脫險,初宴就會一直反抗,即使遍體鱗傷也不會停下。
但她卻還是沒有喚蛋精停手,雖說在實力上,蛋精更勝一籌,但以鳶尾的秉性,她自是不會因此就讓自己低人一等,只因如此失的不僅是鳶尾的顏面,更是整個海族的氣度。
鳶尾沒有喚蛋精住手,想必是另有打算。
這也就罷了,令玉合歡更摸不著頭腦的是,鳶尾竟然還有心思問:“被這網剝離的靈力都去了哪裡?”
鳶尾這問題顯然是目的性極強,只是這目的究竟為何,那便是仁者見仁。
這網困住了初宴,玉合歡想,鳶尾終還是不忍初宴受傷,是以鳶尾才會有此一問,更何況玉合歡也感覺得到這網上的剝靈之術,較之自己先前在暗獄中見到的要弱很多。
蛋精也沒有立刻給出回答,果然,蛋精也是在斟酌鳶尾此問的目的,且玉合歡能確定,蛋精所想同自己應當是一樣的。
如此蛋精應當會給出一個,不完全符合事實,但卻能令鳶尾放心的答案。
譬如:“靈力不會消散,而是會被留存在剝靈網中。”
果然,這雖然不是蛋精的原話,但所表述的重點確是一致,鳶尾在聽聞此回答之後,淺淺地納了一聲,鳶尾眼雖有釋然之光,卻將眉蹙得更緊。
從鳶尾的面色中,玉合歡讀出了一句話:“那就好。”
只是這鳶尾年紀輕輕,怎她表露自己心思的樣子卻顯得暮氣沉沉,瞅她這模樣,眸色之下淺藏著些許欣慰,但卻被她這嚴肅的神情給完全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