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在何處休息?”
衣知他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她也沒有解釋,而是借這話題,直接將心中所想道出。
“你要是沒有什麼殼可以鑽回去的話,你就和我在這片草地將就一晚,可行?”
初宴再一次被她逗笑。
“我又不是烏龜精,哪有殼啊?此地多猛獸,我守夜,你休息。”
衣也知道此地夜晚時有野獸出沒,但她可是與獸娘一同搶食的小野獸,在那些野獸眼中,她才是最大的危險。
初宴並未見識過她手撕野獸,徒手將野獸開膛破肚的場面,他對衣獨自一人風餐露宿的生活,即擔心又心疼。
在衣再三說“不用”之後,他仍堅持守夜。
“那好吧。鮫仙哥哥可否答應我,萬一夜裡聽到動靜,切勿看我。”
初宴有些不理解她為何要特別交代,但他還是點頭,應了一聲“好”。
在得他這應答後,她終於放下心,尋了一處還算鬆軟的草地躺下。
初宴就站在距離她不遠不近之處,雙手背後,微微抬頭仰望著星空。
此處夜空甚美,不僅繁星滿天,在蒼穹的最邊緣,還有一道燦若星河的碧綠色極光,那光軌似彗星掃尾,又似蘭花之葉,絢爛非常。
在靈海就近島嶼,晴朗之夜,也能看到這樣的星空。
他望之,不由得勾勒起思鄉之情,兀自輕嘆一聲。
“鮫仙哥哥,你有心事?”
她還未入睡,他這一聲嘆息被她清楚聽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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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宴知道她此刻定是扭頭在望他,他未出聲,僅是微微搖頭。
她也不在乎他是否言語,繼續關切道:“不是有心事,那是想家?思鄉?”
他依舊沒有做聲,只是微微俯首,唇瓣微開一道極小的縫隙,又是一聲無聲的嘆。
他這一細微展現,自然也被她看在眼裡。
她也不再作聲,其餘之事倒還有法開解,唯獨思鄉,只能他自己熬過去。
初宴見她不言語,還以為是自己的淡漠,寒了她的熱乎勁。
他開口道:“怎的不說話了?”
衣改換成側臥姿勢,將雙掌相合,墊於單側面頰下,眨巴幾下眼睛,不語。
在此視角下,他這一身風骨更顯傲氣。
他列松如翠,一襲清淡長袍,纖纖細腰被腰封束著,那裙襬末端迎風鋪散開來,遠觀恰似一朵倒垂的純白百合。
他那時喜蓄長及肩頸的雙側劉海,他一側劉海打彎搭在肩頭,另一側劉海垂落,被風拂起。
她那時覺得,他手中應當再持一柄玉笛。
那樣,便可配誰自臨風吹玉笛的雅頌。
出塵絕豔。
她腦海中又閃現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