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聞言,當即綻出明媚笑容。
“我就說我們緣分匪淺。時隔千年,即使你已忘卻我,但你依舊還是會在無意間,說出我們初識時說過的話。”
墨客眼瞼微微顫動一記。
“巧合罷了。你還未回答我,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面對他極冷的提問,她的眉目間卻依舊春意氾濫:“我是楮君,來此尋你。”
“何故尋我?”
他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面對她的主動,也並無明顯的動容。
她卻並不在乎這些,她依舊笑著,試圖去扯他的衣袖,這一回,他並未冷淡甩手,而是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
“楮君。”
他將這一原本熟稔的名字輕聲唸叨一記,緊接著聲調一轉:“我並不認識什麼楮君。”
他見她略顯失望的神情,微一撇嘴:“我倒是從那擅闖者的口中,聽過你的名字,你和那人皆為楮族,你就是楮族領袖?”
“擅闖者?你確定那是我楮族人?”
她在自己族群名稱前還加了個“我”字,那語勢更顯領袖之風。
“你果真是楮族領袖,原來楮君並非是名字,而是你族領袖的稱謂。”
他語出一半又斂聲,只以顏色向她傳遞出對其的不信任之感。
楮君頻頻搖頭,她斂了笑,神色略顯委屈。
她扯住墨客的衣袖輕晃:“墨客,楮君是我的名字,是你給我起的。”
“我?”墨客只覺好笑,“非親非故,我何以賜名於你。你同族連殺數百鬼差,再不說實話,休怪我辣手無情。”
楮君這會兒真的有些急了,她一雙靈動的清眸微眯,長眉連娟,微擰波痕。
她微蹙眉,只因不知該如何自證清白。
這一場重逢,她獨自盼了千年。
她希望他們重逢之時,每一寸時辰都是美好的。
但眼下,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敵意甚重。
“拾憂花。對,拾憂花可以助人窺探到一些前世之景。跟我來!”
她語畢,緊拽住他衣袖一角,將他扯出陰晴司。
在動身之前,她將所有卷宗悉數歸位,接著又吟誦一句:“久別長相憶,孤舟何處來。”
他們踏出屋外的那一刻,自他們跟前驟然出一葉輕舟。
那一葉輕舟在這滿是燈塔的暗淡空間裡,倍顯寂寥。
“九幽地界內,不得使用其他飛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