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力不可能無緣無故齊聚於此,只會存在兩種可能,一是有人故意在此地散播情力,二是身負強盛情力之人來過此地,將此地之人悉數感化。
但後者這種感化,非情力極強者不能成。
玉合歡也知這般躲藏下去實非良策。
且不說她並不熟悉黑市內的地形,即使她不斷移動,也無法保證自己不被敵方發現。
更重要的是,她本是因為懷疑儺神奸細隱於黑市才入內探查,如此躲藏,何時才能深入敵營。
現在她必須要在黑市裡尋到可為自己所用之人,且要保證至少在她成事前,那些人不會背叛她。
但在這陌生的黑市,欲尋幫手談何容易,且此地皆為窮兇極惡之徒。
玉合歡仔細思忖一陣,她目的在於發展眼線,因此對方勢力強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對她絕對服從,短期內不生異心。
如此,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搜尋此地的“弱者”,用實力震懾他們,並使他們對她產生依賴,如此恩威並施,他們才有可能為她所用。
玉合歡當即旋身躍上黑市屋舍最高處。
一幫惡徒在下方朝她投擲靈力攻擊,有幾人還躍上屋頂,試探她的實力。
玉合歡將近身攻擊她的嘍囉擊殺,在對方斃命時,她感到他們的頭頂皆一閃而過什麼標識,但這僅是一瞬,她起先並未看清。
這些標識沒準兒也是什麼關鍵線索。
她在將近身圍攻她的最後一嘍囉擊殺前,還曾逼問過那人標識的含義。
但那人也只是似先前那些儺神惡徒一樣,高呼一句口號後,未待她出手,對方便已自裁。
一樣的口號,甚至連自裁的手段都大同小異。
玉合歡現在已基本能確定,這黑市裡果然有儺神的人。
但他們皆對儺神極度忠誠。
果然,用武力降服他們只能暫且解除眼下困局,但依舊是未近核心。
殺戮並非是目的,僅是手段。
她現在必須儘快在此地收服自己的勢力,許還能探得一些有用線索。
“太富有了,頭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去散散財。”
“咱要散,還得有人收哇。”
玉合歡集中耳力,數句輕語清晰傳入她的耳朵。
聽這哥倆口氣,“散財”於他們而言,必是損人利己之事。
如此,應當是有人即將遭殃。
她當即飛簷走壁,朝那倆兄弟趕赴的方向追去。
在一側隱蔽旮旯,她看見一單薄的青年正遭一夥惡徒圍攻。
那青年身形薄似紙,手臂無力,勉強扎著的馬步下盤不穩,一面哆嗦一面口中還唸叨胡話。
玉合歡雖能聽清他所言的每一個字,但將其串聯起來,她壓根兒聽不懂。
那青年頻繁唸叨的一個名詞,她聽得真切,叫“大力丸”。
她將這些話換個順序,重新組織語言,連起來,那人應當是在請求什麼人再賜他一顆大力丸。
“沒了那東西,你就是個財主。”
“頭頭兒,他還是個廢財主。”
那夥惡徒一擁而上,那青年被推搡在地,很快便被他們踩踏於腳下。
玉合歡在見那青年第一眼時,不知為何,她心中就升騰起莫名的厭惡。
這青年在連挨數記黑拳之後,玉合歡這才出手,一招將那夥惡徒全殲。
那青年以極其屈辱的姿勢趴在地上,他在抬眼望見玉合歡的那一瞬,目光驟然凝滯。
那目光未攜感激,也未有驚懼,與他適才狼狽失措的樣子大相徑庭。
“散財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