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洲白不再以“噢”字頭開篇。
他直截了當道:“玉合歡,我知道你在初宴心裡的重要性,是以我會盡力保證你的安全,但為了助他將海神琴的神力全然激發,你記得……”
“不用了。”
玉合歡冷靜發聲。
她在適才冷靜思索時,細思過每一個細節。
這裡面有許多顯而易見的破綻。
太子明明已知初宴存在的溯源,他竟然還敢不惜冒著開罪仙靈的風險,這般苛待他,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太子過不去心裡這道坎嗎?
若他只是個普通海族,那這或許還能說得過去,但他是太子,是目前最有資格繼承海皇之位的人選。
他所作所為,便不僅是為自己獲利,更要考慮整個海族的存亡。
他之所以會將事情做絕,不給自己留一丁點退路,只有一個可能,是有人支援甚至是致使他這麼做,且對方許的利,定比海皇之位更加具有吸引力。
究竟會是什麼人,又以什麼來驅使太子,她暫且不得而知。
但為了他,她定會將所有真相全部攤開。
奚洲白聽她拒絕得果決,還以為她是在逞強,玉合歡沒有將自己的推論告知他,而是勒令奚洲白停止前進。
“你瘋了,現在不去救阿宴,更待何時!”
“我知道了,你定時間怕了!覺得現在初宴護不了你,你覺得你的安然不得保障……”
“是以,你就要獨自逃生!我不會讓你得逞!”
奚洲白有那麼一瞬,他曾想過將玉合歡甩下背去,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又覺得以她的心思,就算她要當逃兵,也不會表達得如此明顯。
玉合歡也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再度“背叛”,現在只有來點狠的,才能讓他相信她真的“又”背叛了初宴。
只有這樣,奚洲白才會拋下她。
她曉得,太子背後的靠山,定不會想不到海神琴發力的真正原因,倘若她真的回去,敵方非道不會讓他們計劃成功,反倒會給他們造成意想不到的反傷。
若那時他們在緊急應變,多少也會處於被動。
她隱藏力量,匿身於暗處,這樣即便敵方發生變數,她揪準時機,在暗中出手,沒準兒還能扳回一點贏面。
當然,她不會容許自己在如此緊要的節骨眼,僅憑著自己推斷去冒險。
因此,她只有一條生路。
那就是必須爭取到玉將軍的援助。
這樣她所做的一切犧牲,才有意義。
但也有可能,敵方真的沒有察覺到海神琴的秘密,沒關係,奚洲白就是她的後備方案。
若她猜測得沒錯,海神琴是不可能自主識別人物的,也就是說因為初宴對自己的定向情感催動海神琴這不現實。
那麼,海神琴和初宴唯一的聯絡……
也許她就不應該存有不確定,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他就是海神。
亦或者說,成為海神,就是他留在塵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