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但卻將手又緊緊地箍住她的身子。
他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他想阻止,又怕掃了她的興致,只得用這一微末動作表示。
玉合歡將他的這一舉動理解為擔心。
她伸手,將掌心附在他的手背上:“莫擔心,鮫妃令不是能使你我之間產生感應嘛,我有危險你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啊。”
話雖如此,但他依舊覺得有一絲隱隱的擔憂,預知即將會有不可控的場面。
“別這個樣子嘛,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帶著你,你不是一向很喜歡英雄救美的嗎?再說了,我摔跤的倒黴體質還沒有完全消除,我牽著你,你就不怕再和我狠摔一次啊?”
“不怕。”
他脫口而出兩個字,兩人之間聊天陷入瓶頸。
“我是鮫妃令,你得聽我……不是,我是未來的世子妃,你得聽我的。”
他還真是個找話中破綻的高手:“你都說了,是未來,現在你還是得聽我的。”
她重噫一聲,原本她想不通透,像他這般溫柔強大,又出塵絕豔之魚,為何單身至今。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她放柔語氣:“聽我說,就算傾盡所有,我也不會讓你的世界失了光。這話是你曾說過的,現在原封不動還給你。”
她語畢,微笑著握住他的手,將他相扣的雙手分開,牽著他,緩步向對面山脊走去。
“真是個傻丫頭啊,我的世界從未失了光,因為你就是光。”
他在心底回應著他的話,卻終未將此言說出口。
她扶著他慢慢走,走了許久才抵達山脊。
冰山由於有靈氣場的緣故,他們無法動用靈力或法力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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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她的喘息聲加重,她的身子本就瘦弱,這幾天又忍飢挨凍,現在又要半扶半扛著他,一定很累吧。
就算他看不見,他都能想象她的腳沒入雪中,似陷入沼澤,艱難抬起又沉下。
他不想她再這麼累,但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去取決明子,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倒是她先開口道:“你還好嗎?要不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取決明子。”
“太危險……我……擔心你。”
他語出一半,由於幾近力竭,他想發聲,但聲音卻微弱得他自己都聽不見。
“不用擔心我,其實就適才那一段路比較陡峭,上面的好多了。”
她想著他現在看不見,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是會信的。
可這一次他很快否定了她的話:“騙我……我能依據此處風向,預估上面的斜度。”
她怎的將這茬給忘了,他可是數值測算大師。
他既然能以風向測算出上坡傾斜度,那他定然也能以此測算出他們距離決明子的位置。
她正思忖著,他的身軀驟然倒地,他半跪於雪地上,單手撐地,他的整隻手都沒入到鬆軟的積雪中。
他額前逐漸浸出細密的汗珠,可見他的氣力已近耗盡。
她抬袖,替他拭去冷汗,毅然向他發出指令:“你留在這裡等我。”
她聲雖輕柔,但卻攜著不可抗拒的堅毅。
“可我擔心你。”他微抬眼瞼,一雙空洞的瞳望著她。
“沒有可是,乖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