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歡的手指劃過他的小臂,接著鬆開了他的手。
她雙膝跪下,遲疑還是將展開雙臂,圈住了他的大腿。
紫硯虎軀一震,接著立即將她的手撥開:“我同你說過,除了玉將軍,誰都不能碰我,就算你是玉將軍的轉世也不行。”
紫硯不同於初宴彎彎繞繞的性格,他想什麼便做什麼,且他既定的想法絕不會更改。
簡單來說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實則他也只是想調侃一下玉合歡,並非是真的對初宴見死不救。
但他還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真實想法道出,玉合歡便以生撲了上來,她在被他推開後,誤以為他是不願施以援手,她接著連珠炮式的發出哀求。
“紫硯前輩,我求您救他,我這個人一向不會說什麼打動人的話,只要您願意救他,您再不正經我也受著,您話再多我也忍著,我絕不再對您有一絲不敬!”
情急之下,玉合歡連敬稱都用上了。
紫硯瞧著她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終於也正經起來:“玉合歡,你且安心,我會救他的。我要是有什麼不正經的地方,你儘可以嫌棄,在這世上我只願玉將軍不嫌棄我就好。”
紫硯望著玉合歡,他驟然憶起千年前玉將軍為他走下神壇時的情景。
他那顆被油腔滑調的假象包裝起來的心,終還是被回憶刺痛了。
他的雙瞳閃爍出難得一見的肅然,又攜著幾分蕭索,恰似滿園芳菲歇,不知花開待幾時的迷惘。
他一直在等他的玉將軍,在等待的過程中,他也將玉合歡與初宴之間的感情看在眼裡。
紫硯心思單純,他只想著自己能多幫他人穩牽紅線,希望他所積攢的福緣,能讓他早日與玉將軍重逢。
紫硯覺得他之前調侃她的行為或多或少是有些不該,他伸出雙手將玉合歡攙起。
“我說玉將軍她轉世,對不起啊,我不應該拿你對灰王子的感情來調侃你,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救他,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灰王子。”
玉合歡抬手抹去眼淚,她面朝紫硯深鞠一躬以示感謝。
紫硯伸手要過她的玉笛,手作劍指朝玉笛末端的殘破的子符咒一探。
子符被啟用,從符裡射出一道靈光直向父符的方向飛去。
父符就在太子妃的手中,為了確保除煞儀式順利完成,他必須先將父符銷燬。
可現在太子妃已經化回原形,她就算願交出父符,也沒有手能將父符遞出。
紫硯瞅了一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的蚌殼精,萬分嫌棄地搖了搖頭。
“我說你這臭水蚌運氣還真是好,你難產我親自給你剖腹。”
他語畢,隔空化形出一柄圓月彎刀,當他雙手握住刀柄的那一剎那,手腕不由得往下一沉。
即使握刀十分吃力,但他依然沒有改變為臭水蚌剖腹的決定。
他雙臂緊繃,提著大刀,朝太子妃大步邁去。
“初宴,你要做什麼?我可是海國太子妃,我是你名義上的母妃,你不得損我分毫!”
太子妃想逃跑,但是她身懷十個火球,根本翻不了身,只能原地左右搖晃。
紫硯向她投以鄙夷的目光:“哎喲喂,我是你名義上的母妃,你不得損我分毫。多損吶你!你現在說你是灰王子的母妃,可你又真的以母妃的立場對待過他嗎?”
紫硯再怎麼話多,也不想跟這個偽善又欺軟怕硬的女人再多費唇舌。
他一刀戳進蚌殼精的縫隙中,太子妃似乎被刀尖戳破了內臟,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
紫硯把刀面橫翻過來,用力向下按壓刀柄,將蚌殼精的上殼抬起。
他費了好大勁,總算抬到能夠看到半個火球的高度。
紫硯立即衝玉合歡喊:“快,將子符對準縫隙,把父符吸出來。”
就當即按照他的話去做,兩張符咒確實彼此發生了感應,但由於父符被火球遮擋住,因此很難將其吸出。
“麻煩啊真的是。”
紫硯咕噥一聲,將刀面又豎過來,刀刃往裡深探幾分,他嫌棄地將阻擋在前的火球撥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