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世家攬於夾袋中的人物幾經爭執和妥協,也基本有了定數,而魏扶這個將死之人,則負責提筆圈點。
如今制舉之人卻死了,新換上一人不難,難在基本已定好的取士名單會否出現變故?
那支筆還會如舊圈下嗎?
不對,令狐綯猛地拍打起額頭,他恍然回過神來,科舉最大的變數不是已死的魏扶,而是不知生死的天子。
天子若換了人當,那麼考題自然也會變改,而這幾年才又重新對世家子弟敞開的取士大門會否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般出現變故呢?
科舉為王朝取才,為天子取才,同是為世家豪族取才。
所以,天子萬不能死。就算真的死了,也要死的有價值,至少對令狐氏有價值。
“魏相體衰不幸栽倒了,然後就~”。
未等那人解釋清楚,令狐綯斷然喝道:“莫要說了,魏相已殞身於賊,而聖人仍淪於險地,諸位,爾等護佑鄆王先行躲避,我要回去救護聖人”。
杜悰詫異的皺起了眉,很快又舒展開來,他明白令狐綯的用意了,但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反正不管誰當皇帝自己這個迎娶了郭太后親女的駙馬都尉都只會是個甘食竊位的擺設。
“好,我來護隨鄆王,子直,你多保重”。
話音一落,杜悰扯過鄆王的衣袖頭也不回的離去,猶豫間,還是求生的念頭佔了上風,眾人也都尾隨而去。
只崔鉉和鄭顥留了下來。
“臺碩,你留下做什麼?你該去隨扈鄆王的”。令狐綯有些不解,以崔氏的家世根本不需要如此犯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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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家中幾位兒郎尚未及第,為人父者,怎敢不以命搏”?
崔鉉用袖口擦拭了臉上的油汙,得意的笑言著,復又轉向鄭顥正色到:“奉正,你不要留下,去追杜僕射,告知他們,出了太極宮速去興慶宮,如聖人有恙,還請太后主事,快去吧”。
——
鄭漢璋同白敏中又一次起了爭執。
得報武寧軍和神策軍都入城,並且武寧軍還轉去了興慶宮,這令鄭漢璋心急如焚。
鄭太后是鄭氏的根基,萬不能有事,他立刻提點兵馬打算分兵去救,卻被白敏中攔了下來。
“聖人緊要,你要做什麼”?
“別攔我,太后~,太后在興慶宮啊,我怎能不救”?鄭漢璋氣急的推開白敏中,怒吼了起來。
“哼,別以為我不知你想什麼,你怎生這麼糊塗,只要聖人在,鄭氏的皇親身份便不得改,至於太后~,等救下聖人再去亦是不遲的”。白敏中也是惱怒至極,京兆府的兵馬平時以維持長安城治安為主,使他們上陣殺敵已是無奈之舉,若是對上了從軍鎮來的神策軍,這豈不是自討死路。鄭漢璋要帶走金吾衛,這不但是要害死天子,更是要害死自己。
“好,我只領五百人去救,餘下兵馬全予你,便是這樣了,白京尹,你如再攔我,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強橫的撥開白敏中,鄭漢璋倉促點了人馬便往興慶宮而去,被拋下的白敏中只得一味的叫罵著糊塗。
——
“哼,我糊塗?我姓鄭,李氏國姓都不當用,何況鄭氏了”。
“快,再快些,速去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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