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急匆匆告辭的朱邪赤心,鄭畋等人心思重重的接連走了進來。
“大王,怎樣?那胡兒可願去淮南”?韋康搶先問到。
“哎,不知,或許吧。崔鄲怎麼就死了呢?真是~”。陳權有些頹然的回應著,崔鄲死的太不是時候了,如其還活著,有裴休在揚州幫襯儘可再等等,雖是南下之策已定,但不該這麼快的。武寧鎮方走向正軌,一切還未準備妥當。最重要是糧草不足,今年生了太多亂事,加上之前彭城之變時官倉又被焚了一些,還有取悅百姓所用,如今武寧鎮糧草根本無法支撐一場龐大的戰事。
“恩,大王,暫不需憂,鄭光是不會讓大王興兵的,就是裴休不也只是懇請大王固守楚州,不要與淮南勾連嗎?他們怕啊,怕大王吞下淮南,或是淮南奪取武寧。所以~,當下淮南事還不需我等操勞。只是~,大王,您這王號可能又要去了呢。我以為,您該即刻上書朝廷請戰,加上裴休的奏書,大概會逼朝廷許個郡王安撫。如此正好,只要朝廷暫時承認大王之名,那麼至少南下之時要順暢些”。
“還有,大王該親書於寇奉,請他即刻稱楚王,如其稱王,大王可臣之。楚州只做借用,如其不允,刀兵相加又有何懼”?鄭畋見眾人有些黯然,忙出言寬慰,於他看來,突發的狀況確實算不上好,可既有後路在,倒也不用如此憂心忡忡。
“恩,好吧,漢藩,你這中書侍郎替我~,哎,罷了,我親書與寇奉,鄭光處也需知會,恩,韋證那人令平你熟些,也書信一封吧,我自也會與他論論親的。還有早時言說讓劉翦赴京,就現在呢”。
——
劉翦對於讓他離開武寧並不意味,杜方的地位太高了,楚州交予他便是明證,那可是武寧權力中樞都清楚的生途。
錦衣衛,現下還是很弱小,不過劉翦清楚這會變成怎樣一個怪獸,雖是不像後世大明那般可不必經一般司法機構自行執法,但僅監視百官一項已是令人咋舌的職能了。更何況為了分潤現由五軍都督府承擔的禁衛工作,陳權又許錦衣衛入司參與護衛監視,據聞陳權還有意另設緝事司再行牽制。
一人統兵於外,一人執掌情報,勿論是誰都不可能任由之。
只是進奏院,這是個會丟了性命的職司。
作為地方藩鎮派駐京城的辦事機構,藩鎮與朝廷的交接全憑進奏官打理,藩鎮彼此間的勾連也多是由此而生,這個職位也算是位高權重,但是大唐藩鎮多有不軌,一旦生事時,那麼進奏官的命運~。
死亡劉翦不怕,只擔心那位已視同親孫女的劉五娘。杜方雖是忠厚,可其人卻實在毛躁了些,其父杜平一死也幾乎無人管教於他,其母只是侍女出身,見識淺薄,陳權又自忙碌,劉翦很怕自己如是死了,萬一杜方將來生了禍事該如何是好。
但此時卻也是不能,也不敢拒絕的。
“哎,不該喚您去的,可是也只有您合適了,我意在長安也把錦衣衛建起來,當今天下正是多變時,這訊息傳遞更是重要。加之~,咳,您知前時鄆王處的田令孜來尋過的,議定了於其交連之事,然其是為內官,恩~,所以或可方便些”。陳權很是歉疚的說到,揭人傷疤實在不堪了些。
“呵呵,大王,我知道呢,您請寬心,長安之事我必會處置妥當,恩,還請大王照拂下家小,五娘我是不憂的,只原象~,卻有些莽魯,不瞞大王,我以為他是不堪執一州的,如楚州事了,大王還是調他回來吧,他旁的不成,做個親衛還是妥切的”。劉翦似未在意陳權方才的言辭,淨說著家長裡短的小事。
“哎,您啊,放心呢,阿叔去時我已時應過的,無事呢”。陳權聞言一嘆,竟有些嫉妒起了杜方,這麼多人關心於他何其之幸。而自己卻多少有些落寞了。
“呼,那就好,那我便去了”。劉翦輕呼一聲,深鞠一禮便告離去,只留著陳權緊盯著他的背影也不知想些什麼。
——
何全升自從被白敏中當街呵斥後名聲在長安是徹底臭了,原本還有幾個閒散的酒肉朋友,現今便是這等人都遠避開來。
羞辱,憤怒,何全升恨不能將白敏中碎屍萬段,他也想過去找天子解憂,但是這個念頭初生便消散了,他相信天子會給他第二次的羞辱的。
連著兩日都是躲在府中飲酒消愁,突然宮裡遣人相召。
而這一次天子極其和顏悅色的和他話起了家常。
一頭霧水的將夜時才離宮,何全升坐在馬車上思量著這一日的詭異處,他忽然想起,好像天子一直將話題牽在自己的那位大兄身上。
所以,魏博又要生什麼變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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