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的話讓幾人都是暗自心驚,也一時沒了話語,這是逼著百姓做出抉擇,實在不是良善之念,杜方張了嘴有心勸上一番卻被身旁的父親狠狠的踩了一腳。
韋康是第一個回神的,亂世爭雄心慈成不了事的,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咳,長史之謀甚是妥當,我以為可,諸位以為呢”?韋康環顧著眾人率先表了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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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牟剛剛入睡便被喚了起來,袁叔業的信送至,睡眼惺忪的鄭助也被急招了過來。
“這袁氏的訊息你如何看”?田牟遞過了書信問到。
“濠州不能丟,眼下朝廷興兵在即,我等不能在此時讓徐州賊子奪了渦口,否則此間罪責我二人皆是不能擔之”。鄭助看著書信立下去了睡意,他和田牟不同,田牟已是代罪之身,他這個泗州刺史雖是無責任承擔濠州過失,但是如果眼見了濠州被奪,那毫無疑問他也會倒黴。
“唉,正是,然我亦是憂心陳權會來佔泗州,朝廷旨意已是下了兩日了,這淮南到底作何打算?怎會一直無有所動?田牟有些鬱悶長嘆一聲,他一直等著淮南兵馬前來,可目前為止還是風平浪靜,也不知那崔鄲在做什麼。
”哼,別指望崔晉封了,據聞他被監軍囚了,如今生死都是不知的,唉,大唐之事便是壞在這些個閹狗之手”。鄭助冷哼一聲滿是憤恨的說到。
“什麼?這是何時之事?朝廷怎放任如此”?田牟聞言大驚失色,他之所以敢退守泗州便是相信武寧周邊各藩鎮足以將徐州碾碎。他確是有過錯,但是能識趣的將平亂功業讓給鄭光,這也會讓他得到寬宥,朝廷的旨意不就是這般輕拿輕放的嘛,雖是免了他節度使之職,但也允了他留用武寧。可這淮南事他確實不知,而這意外的訊息讓他心生不安。
“唉,這是醜事,亦是秘事,怎能宣揚出去,泗州緊鄰淮南我才偶有所聞的,至於朝廷,呵呵,崔晉封可是被定為李文饒餘黨,李相性張揚,嫉惡如仇,崔晉封老成,明於進退之道,兩人算不得至交可亦是為善。李文饒罷貶之後如不是崔晉封與令狐綯親近恐亦會遠黜。如今崔晉封已是古稀,據聞其病重難愈,恐也熬不了幾日了”。
“禍事了,我即刻領軍援濠州”。田牟盯著鄭助嚴肅的說到。此時他心下悔恨不已,當初崔鄲確是被貶淮南,但是從時局來講這是個相當不錯的結果了。一鎮節度使本也是位高權重,這兩年又未如別人那般一貶再貶,而是安穩的坐牢了節使之位。如此田牟怎會知崔鄲已做不了淮南的主了。早知這般田牟又怎會任由陳權做大。
“恩,泗州兵馬四千七,前些日那陳權來襲折了一些。我與你三千人,我不知兵事,這也只能勞煩田公了,至於泗州,唉,如那陳權來犯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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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德又尋了一次崔鄲,不過這時崔鄲已是病昏,故而白跑了一趟。
不能再拖了,吳德小心的召見了兵馬使寇奉,一番威逼後算是勉強得了效用,又遣了副監去見鄭光,便等著軍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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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此寇奉很有異議,他再三建議應速興兵入武寧,過泗州直入徐州。毫無疑問他是對的,但是政事上的事情他這個武人哪裡能明白,鄭光的身份成了大中三年左右局勢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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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滿城縞素,節度使何弘敬遇害,何全皞自領了節度留後,並遣人快馬奔長安請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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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陳權披上了鎧甲,看著銅鏡中昏黃模糊的影子,就如這時局一般,也不知這模糊下藏著什麼。
“大郎,你說世人會如何看我”?陳權捧著武雋送來的狻猊盔久久不能戴上。
“大兄自是豪傑”。杜方一邊幫著陳權扎甲一邊憨聲的回覆著。
“豪傑嗎?唉,哪有禍亂天下的豪傑?或是食人之禽獸吧,便如這盔上的獸像一般”。陳權苦笑著自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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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見靠在滿是血汙的城頭下做個了夢,他夢到自己回到了徐州,把那禽獸般的陳權千刀萬剮,正咬著牙欲啖其肉便被人猛然推醒。
“將軍,城外兵馬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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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王維作《送韋大夫東京留守》。
1凶肆,出售喪葬用物的店鋪。唐白行簡《李娃傳》:“生怨懣,絕食三日,遘疾甚篤,旬餘愈甚。邸主懼其不起,徙之於凶肆之中”。
3《元和郡縣圖志闕卷逸文》中記載鹽城縣,本漢鹽瀆縣,屬臨海郡。州長百六十里,在海中。州上有鹽亭百二十三所,每歲煮鹽四十五萬石,年煮鹽四十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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