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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了,武寧餘下三州不需盡取,只取了宿州,宿州人馬不多,只四千左右,之後如有餘力再奪濠州,如此便扼住了運河。現今兵力不足只能如此了”。韋康思索一番復又說到,這番話倒是讓眾人連連點頭稱是,算不上什麼奇謀,不過此時也的確沒太多選擇。
“可,恩,還有,我意遣軍馬喬裝去燒了宣武軍在宋州的鹽鐵院。宋州至徐州不過三百里,今日從挾馬都處得馬七百餘,再加上其餘各都所有,現有馬匹一千二百餘。作戰自是勉強,不過如是奇襲宋州,恩,諸位以為可有成算“?陳權手指敲著桌面噠噠作響,先是許了韋康的建議,卻又提出了一個想法,而這個念頭讓人有些捉不到頭腦,宣武軍可是難纏的很,過往徐州人馬都不願招惹,現今主動到宣武生事這好像有些不妥。
”宣武軍建鎮後軍亂八次,八次皆源於汴州牙兵,而這汴州牙兵又是安史亂後的河朔遺留。汴州歷來有自立之意,但是宣武鎮的其餘各州多還算忠誠,這其中又以宋州為最。每次汴亂宋州皆為先驅征討,因此汴宋二州可算不得親善“。
”朝廷在汴州和宋州皆設鹽鐵轉運院,除了漕運存轉還要取鹽鐵院之物優賞撫卹以悅軍士。也是因此自穆宗年起快三十年了,宣武還算安定。可一旦這宋州的鹽鐵院被毀,那麼取悅士卒所需便只能盡取汴州之物。呵呵,汴州的東西可沒那麼好拿的“。
”還有如宋州虛弱,汴州的那些個驕兵可還能按捺住野心?且朝廷如要征討徐州,那這臨著的宣武鎮必要出兵,如能讓其生些事端于徐州也是好的。而且便是去襲宋州被人察覺也不擔心其會大軍入境,只要汴州在,宣武便不能合力。所以現在只是不知欲襲宋州可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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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縣靈芝寺的惠明和尚今日這經是念不成了,彭縣的訊息傳來讓他很是心煩意亂,更是不由得埋怨起了靈佑禪師,何苦來要逐了陳權出門呢?在惠明看來陳權奪取徐州已成定局,其餘各縣根本無力抗衡,如是有意再取下一兩州也並非不能的。這之後便要看能不能守住了。如能守住,那麼毫無疑問大唐又會出一個王智興一般的人物。而佛門本可以借了陳權的手發揚壯大的,可陳權已是出門,這牽絆也就斷了。
最重要的是陳權會不會記恨佛家?
從陳權去了彭縣留下的杜方很是乾脆的執行了陳權的命令,平日裡再也不許佛門子弟下山於百姓間傳法,這番舉動已是讓人擔憂不已,如今陳權會不會更進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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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陳權處的議事終於結束了,種種謀劃大體也定了下來,只望能心想事成。
陳權叫住了要離去歇息的武雋,先是好生關心了一番,然後說到:”阿叔,明日我要去石佛寺禮佛,還需您操勞一番陪我前去呢,順便請些法師入城做個道場,以祭今日亡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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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牟傷了肩膀,又是一路奔波身體早已不堪,到了泗州後同得了訊息的刺史鄭助只略言語幾句便在安置的住處歇了下來。
他一直琢磨要如何寫下這份奏書,拿了筆呆了好一陣,卻不知如何言說。
仇師約死了,一鎮監軍身死不管怎樣都是大過。世家也惡了,徐州又丟了,便是果能像自己所想那般把這黑鍋推了出去,可真的有用嗎?
天子會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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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雲所帶來的流言碎語漸漸平息了下來,李忱總算放了心中大石,只是可惜了三州大功,本想著尋個恰當時機一併告之天下,可因此番之事卻不得不先說了一些,這讓他遺憾不已。不過還好還有武寧呢。
等武寧事了再一併示之。這開疆平藩的功業自己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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