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元贄說的隱晦,李忱卻是明白了,這武寧的監軍怕了,大概是哪裡躲著呢。
而這淮南,呵呵,趁著節度使病了這監軍就奪了權,現今做什麼呢?刮斂錢財還是作威作福?
這些個監軍是什麼操行李忱太清楚了,之前有罔殺節度使的,有帶著扈從私下攻伐的。但這大唐現今就是這樣,藩鎮不敬,內官跋扈,百官也各有心思。可自己不能操之過急,不能像那武宗皇帝一般大刀闊斧的把自己的命弄丟了,想到這,李忱不由得把扶在御座上的手在身上擦了擦,這都是血,自己父親,兄長,侄子的血。
“再令兩鎮探查吧,嗯,還有那李廓所言的二人,僧人?揚州之事有一僧人,浙西之事亦有一僧人,馬公公,兩地相距不到百里,此二僧會否同一人”?李忱從奏書中撿起一張海捕文書,細細得端詳著上面畫著的大鬍子和尚。
“嗯,裴休才領了聖人的親筆去了溈山”。馬元贄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前些天的一件事。
“哎,朕知曉了,既然李廓請功,便召那二人進京,此事不管如何,也要有個結果,把那丟人的監軍也一併召回”。
“是”。
——
陳權病了,到了徐州就病倒了,發著高燒,一度不省人事。
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在出租屋內叼著煙無聊的玩著電腦,不時去查詢一下三上老師的新作好久能看,剛滅了個菸頭,卻發現自己卻在初到的那小廟裡,老道的墳不見了,他就如死去那天的樣子躺在地上,睜大了眼睛,卻是不知這天上有什麼好看的。抬頭看了一眼,那小娘怎麼在?如同海市蜃樓一般,陳權眼見著那小娘嘴裡正嚼著一隻吱吱叫的老鼠,看見陳權,還羞澀的遞來一隻。陳權驚的連連後退,卻感到有人突然按住了自己使勁的想要掰開自己的嘴,用餘光瞄了下,是自己殺死的仇忠。
陳權一下子被驚醒,喘著粗氣,嘴裡感受著味道,自己應該沒吃吧?
定了定心神,自己躺在床上,簾幕半掩著,身下很柔軟,好久沒睡過這般軟的床了,身上的杯子也竟是錦的。能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細聽著,呵呵,杜方的嗓音太好辨認了,聽著似在和人吹噓著什麼,陳權都能想到杜方的唾沫星飛濺的場面,不由得笑了。
”大郎,咳,大郎“。陳權聲音有些啞,咳了咳才大了些聲音。
門一下被推開,杜方飛一樣的跑了進來,一把拉住陳權被子外的胳膊,攥得有些疼。
”大兄,你可醒了,都四天了,我都怕你~~~,嗯,呸,呸“。你現在怎樣?我喊郎中來”。說完也不等陳權回話,又一溜煙得跑了出去。
陳權見過了郎中,病已無大礙,將養幾日便無事。陳權也回想起了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當日陳權二人把小船鑿個窟窿,便棄船一路往徐州跑,也不敢走大路,只能順著各種羊腸小道奔逃,好在浙西緊鄰淮南,有驚無險的離開浙西進了淮南,可不久就看見了畫著自己畫像的通緝令,畫的還挺像。兩人便又只能離開人煙之地,翻山涉水,用了十幾日才到徐州,兩人用當日軍士留下的的節度使府腰牌入了城,陳權便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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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這徐州怎樣”?陳權摸著自己光光的臉頰問著,他見到了自己的通緝令便鬍子剃了,刀具不順手,下巴上還有幾道不淺的劃痕,而此時身旁正放著一張已經貼到了徐州的通緝令。
“嗯,大,可大了,大兄我和你說,這徐州~~~~”。杜方一臉興奮的滔滔不絕。
“咳,說點有用的”。陳權翻個白眼,這人只會說個大字?
“哦,前兩天這裡的銀刀都和門槍都打了起來,死了不少人,李大使去彈壓,差點被圍了回不來”。杜方想了想說道。
“打起來誰贏了”?陳權想了想問道。
“自是銀刀都,這銀刀都是不要命的,不過我看也就那樣,當日咱還不宰了三個”。杜方倒是不怎麼服氣的說。
“李大使人如何”?
“挺好的,人和藹,學問又是大的,經常在府上招待一些文人吟詩作畫,嘖嘖,咱也不懂的,哦,對了,李大使說是為你我請功了,說不好過些時日就進京了呢”!
“請功了?哎,大郎啊,咱們跑吧”。陳權沒有什麼興奮之意,對杜方惆悵的說。
“嗯?大兄,這怎的了”?
”你看這像不像“?陳權一把扯過那張通緝令放在臉龐。
”呵呵,怎會不像,這就是大兄啊“。杜方還有些傻傻的笑著。
”哎,大郎你可真是,真是方啊!你說這通緝令現時會不會已經入了京?便是沒有,那監軍府的人就不會上報?監軍府副監被殺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此時不跑還真等人砍頭?何況若是進了京,一旦被發現了身份,那同慶寺也藏不住了”!陳權說著就打算從床上爬起來收拾一下逃跑。
——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就傳來一句:
‘大使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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