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俯下身,扯了下男子手裡的長刀,沒動,加了幾分力,還是沒動,不得已陳權將遠眺的目光移了回來,快速的掃了一眼,摸索著男子還殘餘著一絲溫度的手指,掰了開來,或是急了些,”咔“。
抽出了長刀,陳權無事般的站了回去。
外面的男子一愣,隨即又是“咯咯咯”了起來。
'陳郎君真是有趣呢,方才還聽了郎君的佳作,嘖嘖,潁川陳氏卻是名不虛傳,可惜了,若是大將軍還在,怕是會憐惜一二呢。“
“反派死於話多。“陳權朗聲回覆著。
”咳,'老道咳了咳,隨著老道的聲音,身旁的黑衣人俱是一動,緩緩的向前挪了一挪。
“仇士良2是嚇死的?”老道的話讓外面一下子靜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黑衣人的聲音更加的尖利,幾乎是咆哮著。
”仇士良是嚇死的,天下皆知不是嗎,老道忘了,這兩年的新談資該是仇從廣被天子打死了“。老道臉上重新浮上了笑意,也添了幾分紅潤。
”好,好的很呢,果真是個骨頭硬的。“
”給我,給我殺,給我把他們剁碎了,剁成泥,斬成醬,殺,給我殺。“男子瘋了一樣狂叫著,而黑衣人也瘋了似的湧了上來。
老道抬手猛的一揮,刀光閃過,最先衝來的黑衣人來不及招架,頸上畫出了一條血線,也未叫喊,便捂著脖子倒下抽搐,血也像是開了閘似的的泵了出來。
”大郎,躲後面去“老道一邊揮著刀,一面說著。
一個黑衣人突然將地上的火爐踹向老道,老道一閃的片刻,陳權便見一把刀對著自己劈來。來不及驚恐,只下意識的把手中的刀一舉,卻見劈來的長刀猛地一轉,橫直了掃了過來。
衣服撕裂開細細的刺的一聲,腰間有些涼,有些澀澀,後便覺得疼,感受著疼痛,陳權踉蹌了著歪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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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寒意一頓,一條握著刀的手臂高高飛起,”啊“。那人的慘叫聲彷彿在用鞭子抽打著耳膜。
老道剛斬斷拉扯著陳權的死神之手,背上便又被砍上了一刀。
模糊的見著老道血肉綻開的幾乎跌倒,陳權的心裡像是澆了油,憤怒的火苗一下子如同爆發的火山,再難撲滅。
”去死,去死,“陳權咆哮著將手裡的刀直直的刺了出去,正刺中剛剛斷了手臂還在哀嚎的黑衣人。或是陳權因受傷矮了一截,也沒能刺中他的腹部,出去的刀略低了幾分。
“咯,咯,嗷~~~~~~~~~~~”黑衣人捂著胯下死命的在地上翻滾著。
這一畫面讓黑衣人們呆了一下。
陳權卻如著了魔一樣不管不顧的爬了過去,一刀刀的狠狠的在男子的身上劈砍著,慢慢的哀嚎聲也熄了。
門外首領見此突然揮刀砍翻了身旁的一人,尖聲的叫著;“殺了他們,去殺了他們,放火,給我放火,快,快。”
不再猶豫,狹小的廟裡已經填的滿滿當當,每個人都瘋了似的揮舞著,狂叫著,只是為了爭奪自己的生機。
片刻間陳權便又捱上了幾刀,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身體還完整吧?已經分不清楚疼痛從哪裡傳來,漸漸的麻木,手裡的長刀也只是機械的擺動。
但他還活著,如果不是老道每每關鍵時刻替他抵擋,陳權早就可以安心的去等18年後了。
老道只剩了一條手臂,雙腿也被刺穿了幾個窟窿,只得緊緊得靠著陳權,原本梳理整齊紮起的頭髮如同熟了的蒲公英,時不時的隨著刀光起舞飄散。上一秒老道連帶著耳朵的一大塊皮肉被從臉上剝去,慘白的顴骨漏了出來,望過去甚至可以看到他呼喊時舌頭的顫動。
小廟的地上堆滿了人,沒了落腳之處,血腥幾乎讓人窒息,門窗上跳起了幾朵火苗,嘰嘰喳喳的好似歌唱。
人漸少了,門外的那片銀白也變的疏離,突然一陣騷動,一個黑衣人對著首領耳語著,轉瞬又被一刀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