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剛開始還很抗拒他,但在老醫生的輕聲小哄下,他們雖然沒有主動去靠近,卻也沒有在老醫生檢查他們身體的時候將他推開。
只是肉眼可見的,老醫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老先生,孩子們沒事兒吧?”柯刑擔心地握緊拳頭,見老醫生已經收回了手,還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柯刑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捏緊了。孩子們一向健康,怎麼會突然生病?而且老醫生的這個反應,看起來還病得不輕……
度兮兮這個做母親的,心裡自然也不好受,搖晃了一下身子,艱難地由一旁的渺渺扶住。她有些紅了眼眶,露出幾分脆弱地對老醫生問道:“您快說吧,是先天的,還是……”
“此病名喚‘針碾’,患病者會全身上下猶如針扎石碾,痛苦萬分。”度兮兮這話意味深長,老醫生就看了這位身份顯赫的女子一眼,眼底露出些許的不忍,“是後天人為所致!”
“砰!”柯刑猛地就是一拳砸在桌子上,兩個孩子以往聽到這樣的動靜早就好奇地看過來了,可今日卻還是在地毯上癱坐著哭鬧,一一的哭聲甚至都有些疲憊了,可見承受的痛苦有多大。
度兮兮的嘴唇顫了顫,想要去抱住兩個孩子,用自己的輕聲細語安慰他們,卻擔心自己的動作會讓他們更痛,便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對老醫生問道:“有治療的方法嗎?能快速緩解也好。”
度兮兮知道老醫生沒有診錯,畢竟能在皇宮附近做軍醫,可見是真的德高望重,而且醫生這個行業,也是越老越吃香,越老越有底,度兮兮只希望這個聽起來十分可怕的病症,在星紀時代並不是無藥可救。
老醫生卻在度兮兮三人渴求的目光中緩緩搖了下頭:“對不起,目前的醫療水平,沒有根治的方法。只能用麻醉方法麻痺病患的精神力,以此減輕‘針碾’帶來的痛苦。但孩子們還小,足以緩解‘針碾’的麻醉用量對他們來說,足以致命!”
柯刑和渺渺頓時就頹廢地有些站不住了,沒想到一一和二二如此小的年歲卻要經歷這樣的事情,但度兮兮卻眼前一亮,彷彿是抓住了什麼似的問道:“精神力?‘針碾’這種病,是傷在精神力上?和蟲族毒素一樣嗎?”
“沒錯,‘針碾’本身就是一種出自蟲族身上的毒素,自然是作用在患者的精神力上。”老醫生不知道度兮兮為什麼突然變得開心起來,但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道:“‘針碾’一種長尾型蟲族的特有毒素,它們的尾部高高勾起,扎入敵人體內的時候,頃刻間便能使敵人痛苦而死。”
“兩位小少爺所受的毒素不多,所以還能多活一會兒,依照我的經驗,應當是半個小時之內受的毒素,且是一點一點受的,所以才會像這樣突然哭鬧。”
老醫生也遇到過幾例同樣的病症,說到這裡就有些唏噓,又或是特意提醒:“此類毒素極難取得,咱們藍星帝國只有軍部每年會特別收集,一般都是用來對待他國奸細或本國叛徒,讓他們在極度的痛苦之中死去,真沒想到會被用在兩位小少爺的身上。”
老醫生說完,知道今日自己是派不上什麼用場了,所以也不需要度兮兮開口讓人送自己,揹著來時帶著的醫箱,瀟瀟灑灑地就走了。
度兮兮也顧不得趕上去多謝他,知道‘針碾’是一種蟲族毒素,她就鬆了口氣一般去到兩個孩子的身邊,雙手抬起,轉瞬間就有細小的兩個光團出現,猛地竄入已經哭累了的孩子們的腦海之中。
不錯,度兮兮要用自己的淨化天賦治療一一和二二。渺渺和柯刑都知道度兮兮在做什麼,所以便屏息凝神地看著,一眼都不想漏看。
老天保佑……一定要保佑!
度兮兮之前是用淨化天賦治癒過莫鶯的,莫鶯腦海中一直折磨她精神力的蟲族毒素也全都在淨化天賦的幫助下消失了,所以度兮兮才會在知道‘針碾’是蟲族毒素之後鬆了口氣。
她無比慶幸自己之前治療過莫鶯,知道淨化天賦消除蟲族毒素的具體方法,不然,只怕一一和二二今日是要遭罪的。
甚至,還要喪命……
小孩子的腦海還沒有發育完全,所以也比成人的大腦更加脆弱,度兮兮不敢讓淨化天賦“自由自在”地在一一和二二腦海中隨意溜達,而是集中注意力,小心地控制光團尋找蟲族毒素。
但光團有些不聽話,它們掙脫了度兮兮的控制,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下找到了折磨著一一和二二的蟲族毒素,在度兮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蟲族毒素已經被兩個光團吞了個乾淨,丁點兒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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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兮兮:……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開心。
消滅了蟲族毒素之後,兩個光團也沒有閒著,而是猛地一縮,又猛地一漲,然後在度兮兮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它們化成了縷縷光線,投射進入兩個孩子的腦海深處,把剛才‘針碾’毒素造成的破壞給治癒了過來。
“兮兮,怎麼樣了?”柯刑和渺渺緊張地看著度兮兮,他們並不能從已經昏睡過去的一一和二二身上找出絲毫的跡象,畢竟剛才治療開始的時候,一一和二二就已經疼得快昏死了。
他們把希望寄託在度兮兮的身上,希望度兮兮可以對他們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後告訴他們,一一和二二已經沒事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度兮兮如他們所希望的那樣,露出一個輕鬆卻掩藏不住開心的笑容,語氣中更是帶著劫後餘生般地竊喜:“已經沒事了。”
“太好了!”
“嗯!”
柯刑和渺渺也都開心地笑了,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他們甚至都不敢伸出手去抱起兩個被汗水打溼了頭髮的孩子,還是度兮兮淡了眉目,讓2569把兩個孩子抱上樓,然後又哄著渺渺上樓去幫忙給他們擦身子。
一一和二二此次受苦,是因為有人下毒,但孩子們的身邊不能只留有2569一個機器人,柯刑作為長輩要和度兮兮一起商議此事,能一起上樓的就只有渺渺了。
渺渺懂事地上了樓,度兮兮就笑了笑,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之後,度兮兮卻冷了臉,對柯刑說道:“父親,此次事件,必須得重查!”
度兮兮覺得,星紀時代實在是太危險了,雖說藍星時也時常有國外戰亂的訊息傳進來,但度兮兮生活的國家國力強盛,內外部的戰爭鮮少發生,她一直都把平穩的生活當成常態。
但來到星紀時代之後呢?不說柯刑是個因戰場受傷退下來的軍人,柯瀲還要時不時地上戰場流血流汗。
上一次,就有不長眼的莫里帝國和承斯塔帝國對度兮兮他們下手,險些讓他們喪命,此次更是有沒腦子的人對兩個孩子下手。
實在是……
度兮兮咬了咬牙,想到剛才老醫生的話,面上的神色就多了幾分若有所思:“會不會是軍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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