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紀時代的剮刑,其實是從藍星上的凌遲演變過來的。只不過剮刑要比凌遲更加殘忍。
凌遲,也作“陵遲”,就是一刀一刀地割人身上的肉,直到差不多把肉割盡,才剖腹斷首,使犯人斃命。所謂千刀萬剮,指的就是凌遲。
據傳說,凌遲要在犯人的身上足足割夠三千六百刀才算了結。而剮刑,是在凌遲三千六百刀的基礎上,外加一系列的心理催眠,從身心雙方面折磨犯人。
度兮兮不瞭解剮刑,但一聽就知道這不是一個輕鬆的刑罰,加之一旁的莫鶯和沉胤聽了這“剮刑”都臉色微變,度兮兮便覺得這個剮刑一定適合那個該死的叛徒。
“既然這樣,就照著軍部的方案處理吧。”度兮兮別的要求沒有,只希望那個叛徒可以得到應有的懲罰。簡單痛快的死也好,生不如死的活也好,度兮兮相信軍部會給自己和莫家一個交代的。
說完,度兮兮就重新進病房陪柯瀲去了,亦步亦趨地跟著度兮兮的渺渺自然也進去了,羅布號和2569兩個非人類面面相覷,決定也跟著度兮兮進病房。
見病房的門從裡面關上,沉胤三人瞧不見度兮兮陰沉的臉色,也感受不到度兮兮壓抑的怒火,這才鬆了口氣。
“醫生說情況很不好。”莫鶯輕聲說道,“我家楓子養養就能養回來,但元帥大人……”
柯瀲受的傷本就比莫楓要重,雖然援手到得還算快,但終究是耽擱了病情,讓柯瀲救治得不夠及時。
醫生口中的“情況很不好”,其實也是往輕了說的。依照如今柯瀲的身體情況,至少五個月內,大機率是醒不過來的,就算醒過來了,要下床至少也得等到半年之後。
沉胤揉了揉眉角,慶幸剛才度兮兮聊的是叛徒的事,並沒有在柯瀲的病情上盤問過多,不然只怕度兮兮要更加生氣了。
柯刑身為柯瀲的父親,此刻的心裡也很難受,但他知道,現在需要把病房裡的空間留給度兮兮和柯瀲兩個人,讓她好好地緩一緩。
渺渺:雖然我有貓耳朵和貓尾巴,但我也是個人……
羅布號和2569:雖然我們沒有人類的思維和情感,但請把我們當成人……
還在昏迷中的莫楓:……我是個人,謝謝!
度兮兮坐在病房裡,並沒有聽見病房外莫鶯說了什麼,但她又不傻,光看著柯瀲身上這數不盡的管子,就知道柯瀲的情況糟糕得不行。
她坐在羅布號端過來的一把椅子上,就這麼雙手握住柯瀲的一隻大手,輕輕地把它抵在了額前,沉默不語。
與其說度兮兮是陷入了沉默,不如說度兮兮此刻心頭千緒交雜,臨到口,卻連一聲嘆息都無力吐出來。
2569和羅布號靜默地站在她身後,不去打擾她此刻的愁緒,而渺渺則把自己的手放在度兮兮的肩膀上,像度兮兮這些日子裡關心自己那樣拍了拍她的肩膀。
背後三人無聲的安慰,度兮兮感受到了。但很抱歉,此刻的她,只能在心底默默感謝他們,卻無法作出回應。
她有些累了。
時間一向在時光的流逝中過得飛快,柯瀲已經在軍醫院住了小半個月了,而度兮兮也在隔壁病房住下了。
軍醫院格外破例,允許度兮兮用隔壁病房充當臨時臥室,方便照顧柯瀲,也省了來回折返折騰自己。
沉胤忙於公務,鮮少來探望,而莫鶯和柯刑倒是經常來看望。尤其是柯刑,拋棄了家附近那些相熟多年的老夥伴們,每天都不辭辛苦地來醫院幫度兮兮照顧柯瀲。
誰讓度兮兮自己也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呢?如果可以,柯刑恨不得勸度兮兮趕緊回家去休息,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偏偏是柯瀲,度兮兮的丈夫。
以父親的身份出馬,柯刑自然能讓度兮兮回家去休息,但他知道這樣子肯定會讓度兮兮在家裡休息也休息得不安心,還不如就在醫院住著,近距離地看著柯瀲,度兮兮才能放心一些。
而且丈夫出事,妻子想要照顧,柯刑這個做公爹的也不好阻攔。他能做的,就是來往軍醫院越來越勤快,努力讓度兮兮的休息時間更多。
要不是軍醫院不能破第二次例,只怕柯刑也要當場住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