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之大,讓人無法想像,以敖九的修為,比著敖景隆可是差得遠了,不是在千里之內,他根本感應不到那顆龍靈珠的氣息。
好在朗宇是重傷進來的,應該落不太遠,否則的話,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回東海了。
九窟山很大,老鼠成群,大黑猿成了坐上賓,放出一句話,滿山遍野的妖鼠,鑽出了洞去。幾萬裡之內,恐怕沒有它們找不到的地方。
老鼠們在找,上仙門也在找,神罰森林東北部,一時間風雲變幻,大戰頻發。三個月後,有天族、妖將、妖帥出現了。最後悄無聲息。
石城,只是一個邊界小城,在它的西邊三萬七千餘里有一片禁地,曾經是一個天族分支的舊址,除非天族血脈,無法進入。
麒麟山,山高萬仞,山下花草豐茂,山頂白雪皚皚。主峰下伸出七條支脈,五長兩短,向北一側形如環月。山環中是一條長湖,湖名落月。
湖水清可見底,卻無法見底,因為太深了。
“譁!”
清澈的水面,突然激起一道水柱,水落人出,一個清麗的年輕女子停在了半空。
淺綠的長裙,輕如蟬翼,一頭金髮,灑然垂落,在頭頂上卻生有兩個拇指般的短角。
這自然是一隻化了形的大妖,在神罰裡很少會有真正的人族出現。不過,既然化出了人形,便是開了靈智,稱之為人,也不為過了。
金髮女子向下看了一眼,轉身飄走了。
每日三次出水,她已經做了近四個月了。八百年的守候,她早已對麒麟山瞭如指掌,五百里的山脈中,成長到數千年的仙果,被她採了三百多顆,山頂的靈泉也下落了一半。但是為了爺爺的那句話,金髮女子依然樂此不疲。
半個時辰後,金髮女子飛回,投入了湖中,小腳丫在水裡擺了擺,飛速的下沉。
數千米之下,露出了湖底,八眼清泉噴出手臂粗的水流,泉眼之下三丈,是一道禁制,金髮女子游身穿了進去。
禁制之下,是另一個洞天,彷彿一個天然的溶洞。橫走數米,寬闊起來,洞內很大,像一個大葫蘆形,洞上是一個個長短不同的倒吊的石筍;洞的下方又是一片平靜的小湖,圍著中間一個七八丈方圓的孤島。孤島上堆滿了一片五光十色的石頭,映得滿洞生輝。在石頭之上是一條米黃色的石臺,石臺上躺著一個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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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身邊圍著一圈近乎枯萎的仙草、仙果。
叮咚的水聲如琴,洞內靈氣如煙。
金髮女子踏水而過,站在青年的身邊看了數息,吐出採來的仙果,低身擺在了青年的身邊。
繼而手勢翻動,一道金光罩了起來,開始煉化。
那青年傷的太重了,徘徊在生死邊緣。
這是一個人類,如果是妖,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必然會化出原形。
自己要等的就是他麼?爺爺真的沒有騙自己。
青年自天上而來,被她救入了洞府中,從氣息上感覺,已經快要醒來了。
也許是上天垂憐,朗宇太幸運了。金翅數展,竟然穿過了黑目森林數倍的距離,闖到了這裡。
靈器的傷害太大了,無論丹田還是神田都受了重創。神橋被斬斷,妖體被破,只有一對翅膀帶著他逃了出來。兩眼一黑,意識全無,金翅自然收起,撞向了這座通天的麒麟山,唯有手中的刀還緊緊的握著。
一群追來的大妖,望之卻步了,不僅因為禁制,而且他們可以遙遙的看著一個金毛大妖一口把他吞進了腹中。
朗宇兩次被吃,可是兩次都毫無知覺,這一次沒有死,還有一絲生機在維持著。
兩個時辰後,金髮女子又飄出了洞府。
金色的光罩緩緩的暗淡,消失。
石臺上,朗宇身上的三道恐怖的傷口,已經在慢慢的合攏,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仙器所傷,切斷了內腑,若是凡人,應該早已死亡多時,也多虧了妖脈中的玄氣提著,丹田已經失去了作用。
兩個掌門身為人族,當然知道哪裡最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