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滴血之前,朗宇重新回想了一下那隻老鼠的話。最後確認,他只是讓自己發誓重建天宮,而沒有說在什麼時候給他建成。總算還不是死命令。
朗宇要改變誓言了,至少在這滴血滴出之前,他要把事情說明白,不管妖帝在不在,聽不聽得到,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對自己不利,話得說清。
仰頭盯著那隻頗有神韻的老鷹,十幾息後,朗宇冷靜的開口了:“我不管你這天宮裡發生了什麼事,也不問你為什麼選擇了我,但是,我要告訴你一點,接受你的傳承不是我的本願,這枚天君令,我無意中認主,這個天宮也是迫不得已被人追殺進來的。可是既然已經發下誓言,本人不會反悔,只要我活著,就會不惜代價的為你重建天宮,但是不包括為天宮復仇,不接受你限定的時間,也不可以約束我的行動,如果你有任何不利於我的做法,原來的誓言作廢。”
和妖帝談條件,而且態度強硬,朗宇是豁出去了。
為什麼呢?因為他是朗宇,一隻異世的孤狼,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古雷的事情,月月的事情,找到陸雪盈和甘伯伯,救出師傅楊逍,這些都是必須做的。而天宮,說起來與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朗宇不能被他拴住。象第五層這樣的天宮,已經毀了四層,讓一個尊者級的小修去重建,即使永生不死,也夠他建到數千年以上了,你一個妖帝都保不住的東西,讓我重建,你得讓我有足夠的修為吧,你得給我時間吧,這個要求不過分吧。而且,我的要求並不違反當初的誓言,不過添了幾個條件而已,只是為自己爭取個自由。
同意就幹,不同意一拍兩散,這是原則問題,你是妖帝又怎麼地,你可以殺我,想讓我給你當奴隸不可能。
不管那老鷹聽不聽得懂,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既然誓言在這一界裡無比的靈驗,那麼自己剛才的條件,肯定那種冥冥中的存在也聽到了,妖帝若是不同意,以後便與自己無關了。
此話說完,朗宇眯著眼盯著那隻老鷹足足有三十幾息的時間,一點兒反應沒有。
呵呵,這就算是同意了麼?看來這傳承之人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吧。一點兒動靜沒有的話,朗宇反倒有些心虛了,看來這重建天宮的事兒是賴在自己身上了,老鷹沒反應,那麼這滴血還得滴呀。
朗宇一彈手,拇指在中指尖劃過,一滴殷紅的血珠滾了出來。
“去!”一聲喝,豆大的血滴被金色的玄氣包裹著浮了起來,輕輕悠悠的飛向了老鷹座下的柱子。
一路無阻,只是一息的時間,“噗”的一聲彈在了金光上,一閃而沒。
這樣也行?!看來這個妖帝想找個傳承之人早就等不及了。
血滴打入,化作一條紅線自己躥了上去,“嗡……”的一聲轟鳴,紅光大放,朗宇一抬頭,使勁的閉了下眼睛,不知是光的原因,還是那老鷹真的活了,朗宇似乎感覺那對金色的翅膀扇動了一下。
“呼……”又是一下,為什麼?怎麼回事兒?妖帝宮中的東西被啟用了,誰不害怕。
“呼——嗤!”第三次扇動,雙翅一落時直接化成了一片金光俯衝了下來,這一次朗宇小心著呢,一個移形化影閃了開去,可惜還是沒有躲過,太快了,金光一斂掃過朗宇的身上,消失了。
打哪兒了,沒感覺呀。以剛才那個樣子看,自己是被攔胸斬斷了。
妖帝天威不容忤逆,自己是碰了他的底線,終於下殺手了。朗宇只是神念中如此的一閃,一閉眼,完了。
天鵬三翅,金柱上的血線消失,就在此時,在這靈霄宮之上還有一殿,那才是金光的源頭,大殿無門,在殿頂上有一道圓盤,圓盤上分佈著八種符文,中間一道半紅半黑的陰陽門,此門一轉,一道白光直衝天宇,一卷古樸的卷軸從中飛了出來。
天幕上彩雲滾滾,雷光爍爍,“咔咔咔……”一聲聲破碎聲響從天空中傳了下來,已經化做青石的那個老鷹的雕像如同灰燼一般從頭至尾紛紛的碎落,剎那之間,天空亮出來了。
一道濃濃的血脈氣息撲面而來。
生死且休顧,朗宇一個仰頭,向著頭頂尋去,兩行清淚沿著耳邊流了下來。
他明白了,那種一直讓自己感到親切的氣息是誰。
古卷軸緩緩的轉動,九色光芒祥和而莊嚴。
“師……傅”朗宇輕輕的呼喚了一聲。他後悔了,如果早知道他老人家就在這裡,那個妖帝無論是什麼條件他都可以滿足,可是現在——晚了。
晚了,也無所謂,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自己的,等自己一死,魂歸古卷軸,師徒又可以相聚。沒準它還會把自己送回前一世,逍遙的再做他的孤狼。
朗宇只是靜靜的看著空中的卷軸,享受著那種久違的血脈氣息。
人活著,是為了一種希望,支撐著朗宇一路亡命,一路拼搏的就是為了它,能夠再見師尊
願望實現了,死有何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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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道辰界。就當是一場夢吧。
朗宇的嘴角一彎,微微的笑了。淚光中,彷彿師傅已經走了出來,輕笑的罵道:“混小子,讓我等了這麼久。”
“轟”
突然,天頂上一聲巨響,一道恐怖的裂紋,黑慘慘的劈了開來。
“啊!那是什麼?!”朗宇驚呼。
“轟”
又一聲巨響,裂紋炸開,彷彿天被砸破了一般,出現了一個清晰的白洞。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