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畢三一笑,又抬手指向了一把巨齒刀,上品寶器。“道友的這把刀要怎麼賣?”
“三千晶石。”
嗯,不貴。蕭畢三要看看行情,一個人喜歡上了哪一道,就好像中了一種魔法一般,即使明知道不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想要看看,打聽一下。蕭畢三手持著那塊玉牌,在中年人的攤上點指了幾物,小牌一點反應也沒有,搖了搖頭,起身轉向另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身前。
同樣的操作手法,仍然什麼反應也沒有。
老者問道:“道友想要什麼樣的東西,老夫身上還有幾件。”
“呵呵。”蕭畢三一笑。“老夫要出海打魔丹,想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防具。”
“那道友不用找了,這裡不會有那種東西。”老者撇了下嘴,就是有那種東西誰會賣呀。
就因為沒有我才買,蕭畢三起身走向下一處。可是剛剛伸出手來,卻覺得身後有一種莫名的殺氣。“嗯?”還有人敢在城裡動手麼,蕭畢三猛然回頭。一個黑衣的青年站在身後的兩米外,嚇得他吸了一口冷氣站了起來。
眯眼一瞅,不是紅海灘那小子,才把這口氣吐了出來:“這位小友,我們似乎並不認識吧。”
那個黑衣青年,眼神冰冷,直直的盯著他,面色不善。“你手上的那塊玉牌,我要了,開個價吧。”簡單,直接,但要命。
“哼哼,小友大概是找錯了人。本尊是來買東西的,不是賣家。”蕭畢三一搭眼,眼前的青年不過一個戰士的修為,還不到圓滿,竟也要當街搶劫,還選中了自己一個尊者,有膽量也不是這麼玩兒的。我後半輩子就指著這東西混呢,給你?怎麼想的。尊者在這裡再不值錢,也不是你能嚇唬的。
蕭畢三轉身就走,他不怕這個青年,而是萬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人認出了自己手中的寶物。
“要命,就把東西留下。”那青年沒有動,只是遠遠的送來了一句話。夠囂張。
蕭畢三回頭,“哼哼。”狠話誰不會說,眯眼盯著那青年,冷聲道:“小子,我等你,你要有命來取才行。”轉身離去。
這是個什麼人?蕭畢三從沒見過,但是擺攤的幾人卻都瞪眼的看著他晃著寬大的黑袍消失,搖了搖頭,和這個人拉硬是痛苦的。
黑衣青年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手一抬,一片草葉叼在嘴裡。
尊者還真沒放在他眼裡,死在他手上的尊者沒有一沓也有七八個了,而且都是大卸八塊的那種。
就因為他是——屠夫。專門收集各種寶物,講理又霸道。
相中了你的寶物,痛快的拿出來,絕不為難你,甚至還可以象對蕭畢三這樣,從你手裡買。但若是你不給面子,那就是另一種取法了。
這是一個連鐵煞幫都不願意去惹的存在,可是蕭畢三卻不知道。
入夜,七八個修者分佈在黑塔分部前的小廣場上,偶爾有走過的身影,幾個人如一尊尊雕像一樣,紋絲不動,城裡禁止打鬥,在這樣一個明顯的位置,無疑是最安全的。
一前一後,兩個黑衣人走過。突然,後面一人袖袍一抖,一團白亮的青光,“哧!”的一下划向了右手邊盤坐的老者。
“呃!”一聲低呼,那老者也似是早有準備,一個側後仰,手中一道冷光半弧形劈出,光華射出兩米多遠卻劈空了。成碟狀的那片青光,沒有一絲玄氣的波動,卻其速如風,老者寬大的袖子齊肩切開了一半,大概是因為人太瘦了才沒有見著血。
“嗚——”老者的耳邊一聲風響,那個刀盤又飛了回來,略有傾斜。老者一個翻身,抬劍上撩,又慢了一步,頭上的半個髮髻隨著刀風捲走了。
“你敢!”蕭畢三低喝。出刀的沒有別人,必是下午那個瘋狂的青年,真是狗膽包天,在黑塔的鼻子底下就敢出手。
蕭畢三怒了,剛才那情景,自己一個尊者,被人一招打了個滿地滾,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敢打,我為什麼不敢打,玄氣一摧,半靈器寶劍在回身站起時,斜向劈出,一隻水犼“嗷嗚”一聲向著年輕黑衣人的方向撲出。
“什麼人!”昏暗中有人一聲大喝,劍出人至,而且是兩個人。兩個黑袍半蒙面的人立刻出現在蕭畢三前方的左右。這種打扮他認識,住在黑塔裡的人,那隻水犼被兩人一抓,“噗”的消失了。
人呢?剛才出手的黑衣青年呢?“噝——”蕭畢三暗吸了一口涼氣,怎麼直接打出了兩個黑塔的護衛,這不是找死嗎。冷汗一涼,立刻低身抱拳。“兩位前輩,小修只是一時不慎,無意冒犯,萬望恕罪。”
“怎麼回事兒,獅城內不得打鬥,你不清楚嗎?!”
蕭畢三腦袋轉的挺快,還好那個黑衣人沒了,否則自己真還吃罪不起,不過現在嗎,一個人的話那算打鬥麼。再次拱拱手道:“小修知道,小修知道。只是剛才偶有所悟,所以一時興起,自己練練,並沒有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