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時間,城堡內沒有一絲動靜,朗宇什麼訊息也沒得到,只是發現,右側的五位尊者中,不止一人的暗暗瞄了自己幾眼。
夜,這裡也黑,只是黑的是天空,城堡內,幽幽的藍紫火光卻映得每一張人面,更加的陰森。
又有神識掃過來,朗宇把丹田內的玄氣壓得淡淡的,現在的局勢應該靜觀其變,儘量先不要惹上大敵,他絕不懷疑這裡都是些亡命之徒。自己的目標是取得生死牌,進入亂魔海,還有三塊,他有時間先觀察一下對手的實力,再決定如何出手。
第二天,近中午的時候,左側的兩個女修中的一人,站起了身,輕步的走上了高臺。一抖手,一把彎刀反握在手中,抬手向著對面的臺下一指:“我要你的戒指。”
說的很直接,朗宇雖然看個背影,但聽聲音也可以判斷,此女的表情會怎樣的冷酷。
對面一個灰衫的中年人站起了身,這就算挑戰了,要麼把戒指扔過來,要麼就是戰。
除了尊者,盡皆抬頭。對於要爭奪生死牌的修者來說,每一場戰鬥都必須要看,沒準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也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是戰還是直接交槍。但交出戒指與戰死之間,也只是多活了五六天而已。
灰衣人手中是一條短鞭,這是木系功法擅長的兵器,主要的戰技“困,鎖,纏。”
“你以為能殺我?”短鞭一摧,一層翠綠的光芒罩住了全身。
“哼,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女子的短刀也泛起了紅光。
“呵呵,我的戒指你拿不去。”
“那就試試。”
三階對三階,很少說能秒殺。臺下有人疑惑,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被殺,廢什麼話呀,大概少有他們倆這麼囉嗦的。
“骨花,纏!”突然灰衣人輕喝了一聲。手中一米多長的短鞭“啪”的一聲抽在骨臺上。提手一挑。三十幾道墨綠鞭影,毒蛇一般射向了那女子。“千蛇藤。”
朗宇兩眼一眯,吃過這種鞭法的虧,他知道這個玄氣鞭影的霸道,而今在一個三階戰士手中用出來,更是不同。而他還不知道的是,這個千蛇鎖和自己當初遇到的還大有區別,此鞭不是沾身就纏,而是沾身就長,吸收對手的玄氣,滿身開花。
“焚——天——火——海!”那女子似乎並不著急,聲音一字一頓的嬌喝。赤紅玄氣包裹的小巧短刀,反手從右胯下拉到左肩上,一道桔色的光弧劃了出去。
“啾啾!”彷彿有一聲清鳴。光弧離刀,上下一折間,烈焰騰騰,頃刻就象點燃了一個酒精罐,“噗”的一下,猶似空氣都在燃燒,整個骨臺都被捲了進去。
朗宇的神識所見,在火焰中心,一隻三尾金鳥振翅捉出。
招裡套招?還是戰技本身就是如此?漫天的火海呀,這得燃燒多少玄氣,果然這裡的每個人都不容小瞧。
“呃——”短短地片刻之間,火焰中便發出一句短促的輕叫,“騰!騰!”幾條火繩彈起,鞭化的蛇影燃成了灰燼,不對,是一點灰都沒剩下。一個人形的火把,手捂著喉嚨,“撲通”一聲倒退著跌下了骨臺。
一招決勝負。那女子夠狠,竟連自己也包在了火海中,臺下已經有人驚恐的站了起來。這一式很刺激眼球,幾乎所有看到的人都明白了那女子的目的,這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不勝,便是同死。因為同階之內,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臺上的兩個人想法相同,沒有一個是試招,出手就是最強一擊。但是,灰衣人敗了,黑乎乎躺倒在骨臺下,左手無力的從脖子上滑了下去,一任鮮血從銅錢大的孔洞中噴了出來。
火焰倒卷,這一回那個金色的小鳥顯露了出來,尖嘴上滴著血,一張口,四周的火苗如流水一樣吸了進去。可是才吸到一半多,“嘭!”的一聲,爆了開來,火團四濺。臺上的女子一歪身,退後了七八步,兩手在胸前急速的變幻,還是沒有阻止住,“噗!”的一口紫黑的血液噴了出來。霎那滿臉發青,一翻手,兩顆翠綠的丹丸捂在了嘴上。
千蛇藤燃燒了,可是灰衣人發出的紫色骨花,卻纏上了女子的膝蓋。無疑,紫花有毒。
一個鬼魅般的血袍人,靜靜的出現在灰衣人的身前。“唰!”快刀一抹,伸手抓住頭髮,遠遠的拋過了城堡。
女子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血袍人,短刀背到了身後,移步走了過去。
血袍人面地情的看了看她,低身摘下灰衣人的戒指,一撩手,拋了過來。女子頓腳接住,無言的後退。
這是規矩,誰打死的東西歸誰,城堡的人,只負責清場。血袍人抬起一腳把屍體踢飛,轉身退走。
女子連燒破的衣服都沒有換,就神識向著戒指上一掃,皺著眉,搖了下頭,看來很不理想。一抖手,一件白衫套在了身上,看了眼腳下的幾個修者,起步下臺。
“慢著,那個戒指,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