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山南麓,莽莽蒼蒼的森林,三車馬車,十幾匹快馬,沿著低矮荒蕪的山路奔了上來。
“現在,你該給我一個說法了吧。”猴臉的青年滿臉不悅的勒住了馬,盯著身旁的白麵青年問道。
“呵呵,三爺,我也沒有個說法。靈龜佔術,誰又能解釋得清。”
“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那三爺你是想發生點什麼了?”
“放屁!”
猴臉青年氣不打一處來,這一天一夜跑的,腳不沾地呀,千餘里路,縱然是修者也吃不消,就為了旁邊這小子的一句話。‘北方位千里之外,心想事成,遲則血光之災。’
“呼——”長出了一口氣。猴臉青年,小鼠眼蔫蔫的轉了幾轉,靈龜佔術,確實有點邪門,曾經應驗過幾次,不由他不信。
白麵青年瞄了他一眼:“三爺,沒事就是好事,這預卜之說,我們照做了自然一路平安,若不走,誰知會不會有禍事。”
身後紫袍的何總管提馬上來。“金三爺,前方就是雲夢古路了,一線天據說有大妖守護,我們是不是要先休息一下。這一路上……”這一路上,三位尊者倒不礙事兒,可是其他人牢騷滿腹哇。要不是帶著這三個人,鴻運商行哪用這麼折騰,不知他們抽的什麼瘋。只是在這大羅地界裡,眾人對這位金三爺敢怒不敢言。
“休息休息!他馬的,都是你這小子給坑的。”
“什麼?!……”白麵青年有點臉發綠,占卜也是你求的,現在反倒都推到我的身上了。隨之卻又曬然的一笑。“隨便,我還是得再走二十里。此處地險林密,不是祥地。”
“我靠!行,他馬的,那就再走二十里。”猴臉青年剛一旋身要坐下,又站了起來。眼前這小白臉貌不驚人,可是有些事兒,他不得不服。
車隊繼續前進,馬上的兩位紫袍尊者,冷眼相望。看在晶石的面上,看在商行利益的面上,沒有吱聲。
“軲轆轆,軲轆轆……”雖然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但是,二十里路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喝杯茶的功夫。
再往前,路上出現了東西,大批的屍體。有妖獸的,有人類的。地上,樹幹上一片片紫黑的痕跡。
這是獸潮大戰的戰場了,屍體已經乾癟,空氣中還散發著一種臭氣。有人掩鼻,有人兩眼放光。
妖丹哪,這得多些妖丹。不知那死人還有沒有戒指。
三位尊者沒有動,幾個武士乾嚥唾沫。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真要有那些東西,也早被人取走了。猴臉青年翻了幾具屍體,失望的罵了幾聲,冷不防撞到了白麵青年的馬上。
“你小子長沒長眼。擋著三爺……”一抬眼,話沒說完,後半句憋了回去。一張烏鴉嘴剛才說的話應驗了,就在前方十多丈外,路中間站著一個黑衣人。事兒來了。
“此樹是爺栽,此路是爺開,要從此路過,腦袋留下來。”一聲陰冷的話從黑衣人方向傳了過來。
金三爺看了看白麵青年,那青年也在看他,兩人不由得無語的一笑。你這靈龜佔,到底靈是不靈。
何總管聽著也是一笑。呵呵,這年頭,什麼人都想做這買賣,一個三階的戰士,竟敢截住尊者的隊伍,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何總管,還用我出手嗎?”金三爺頭都沒回的吩咐道。這是截你們貨的,你們不擺平還等誰。
一個紫袍尊者,玄氣一摧,就在馬背上起身升空。
“哼哼!不要自誤,你們那點東西,還沒看在三爺的眼裡。”突然前面的黑衣人又傳出一句。
“誰?”馬上的金三爺瞪目如牛的伸脖子問向白麵青年。他懷疑剛才聽錯了。
白麵青年兩眼一眯。“看來是衝我們來的。”
衝我們來的就怕了,我們也有尊者。猴臉的金三爺底氣不是一般的足。“小子,你剛才說什麼,別裝神弄鬼的。即是衝著爺來的,敢報個名嗎?”
“哼,有何不敢,只是報了名怕會嚇死你。本尊金三爺,識相的把身上的東西都給我放下,哪來的回哪去。”
“我——靠的!”金三爺沒嚇死,卻嚇傻了。有這麼巧嗎!
“呵呵,行,你真行,冒名都冒到三爺頭上了。看什麼看,給我拿下,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身旁的尊者一擰身就要升空。
“你怕了。”黑衣人說話間一轉身。“唏溜”一聲,十幾個人一起倒吸了口涼氣。
什麼?!真是又一個金三爺,猴臉扒相的。不僅貌似,而且神采也一般無二。對於武士來說,就是一個穿青,一個掛皂。看在三名尊者的眼裡還能感覺出一絲氣息的不同。
“嘿嘿!有意思了。”青衣的金三爺一提馬,擺手讓那尊者退下。
黑衣人冷眼看著他。“知道為什麼要殺你嗎?假冒本尊者都得死。告訴我,這張麵皮是從哪弄的。本尊給你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