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已經收起,就是表明了司徒長老的意思,再抬手給夢瑤解開了禁錮,看著起身的夢瑤,嘴角露出一絲輕笑。
水夢瑤輕抬頭看向朗宇,久久後,褪下了手上玉鐲,腰間拿出一枚戒指。輕移步,送到朗宇的面前,“夢瑤本欲到大淵,憑此物去找我娘。究竟怎麼找只有老總管知道,我此去的訊息,只有拜託你了,你要活著,三年後,若沒有你的訊息,夢瑤自去。”言罷,盈盈一拜。
朗宇無言,面前之人是月月,又不是,不象,又非常像。接過了兩樣東西,他的手在抖,這個丫頭是怕自己死了,才有如此的交代罷。
夢瑤轉身,再沒回頭。
“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三拜。”言罷提袍跪倒。水夢瑤拜得誠心誠意,跪得心甘情願。可是她的心中又在做何想法。
司徒長老明白,朗宇也明白。刀架的脖子上認的師傅,還可謂師傅嗎。朗宇與段伯陽就是個楷模。
沒有那樣的經歷不知此時夢瑤之心,偏偏朗宇知道,而且,他自問自己做不來,即使當初自己也只是行了個半跪禮,依然如梗在喉。
不知覺間,一絲鹹鹹的滋味流到了嘴邊。三年之期,若我不死,必去太玄找你,哪怕再戰仙門。
“轟隆!”沉雷滾滾,怒雲叢生。除了朗宇和夢瑤,三人皆抬頭上看。
這又是誰?可是心中所想,又有誰能知道。唯有司徒長老展眼看向朗宇,半晌無言。
一挽青絲三叩首,天驚地動鬼神愁。以今日情景,誰又能料得到,若干年後,百年處子因此顛鸞倒鳳;太玄門萬載仙基為此傾。
“你,可以走了。”司徒長老陰聲的道,這種聲音,讓人無法描述,有恨,有無奈,有殺機。又象把朗宇當成了一個屁。想憋住,又不能憋,只好放了。
然而卻放不出去,因為朗宇不走,只是傻呆呆的看著夢瑤。
“呼……”司徒長老的氣,不得不從嘴裡放了出來,抬手一劃,一層淡淡的藍光罩住了兩人。“走!”你不走,我走,反正當著她的面也不能把你怎麼著。
一道流光,真是快,兩人剎那失去了蹤影。
人被嚇傻了,兩件靈器被收了,符碎了。一個小戰士再牛差,你還能有什麼?只是接下來的情景,水夢瑤不能看見。司徒長老一個仙符飛出了幾千裡外,後面的事情,自有人處理。我不出手,不等於你就能活。這種人很危險。
朗宇失神的雙眼還遙盯著遠天,連一個煉神到了身邊都沒有感覺。
生死如夢,也許誓言亦成空。自己什麼都不是,很廢物,很窩囊,很不男人,兩次在兩個女人的裙下逃生,我還是孤狼嗎,狼是這樣活著的嗎!?
武昭凡在司徒長老沒走前就到了,卻沒有現身,他收到了長老的傳音,此子必不能留。
“小子,怪只怪你不長眼,敢殺了宋長老的兒子,也該著你成全了本仙。看你活著也挺累的,結束吧!”翻江倒海尋你不著,原來你在這裡,想想宋長老的懸賞就讓人眼熱呀。武昭凡甚至都沒和另兩個上仙打個招呼就出手了。
火玄氣,仙劍一抖一個劍花,面盆大的一個豔麗的火圈,其中幻出尺半長的火劍直奔著朗宇的丹田。這是修者的一種正規的打法,不切頭,不扎心,只要丹田一破,萬事皆休。
“是他!”另兩位煉氣的弟子,聽得時,慢了半拍,卻也折劍一道法訣打了出去,什麼前輩不前輩,在重賞面前,都是個泡泡。兩道青光,毫不謙讓的後發而至。
太玄門的功法,以水系為主,但是每個仙門,也並不都是修的一種玄氣,即是廣納弟子,所修的功法還是要以其自身的體質為主,否則就是捨本求末了。只要進仙門,哪一樣功法,也都至少是天級以上的,是那種被凡世間的一些家族當成傳族功法般的存在。
三劍很快,而且都很準,先後的打入了朗宇的丹田,呆傻的朗宇根本躲都沒有躲,彷彿不認識那東西是什麼一樣,兩眼看著自己被打中,然後如中彈了一般晃了三下,退了三步。伸了兩下脖子,一口血沒吐出來。
“嗯!?”邪了門了,武昭凡不由上前了半步,眯眼細看。確實是打中了,前衣襟被三人轟出一個大洞,可也只是衣服破了而已。對手的表現有點出乎意外呀。
這一次他只得扭頭看向左邊搶功的兩個同門,一個甩頭,繼續給我打。
一階煉神怎麼的,在這凡世間,恐怕還趕不上兩個九層的煉氣,他們可以隨便的出手,盡力的打,武昭凡卻不敢,他得控制自己的出手不能引動法則。
他們是很意外,可是對於朗宇來說,就一點也不意外了,尊者以下,對於五階妖獸的體質是那麼好破開的嗎。司徒長老還是走了眼,她萬沒有想到朗宇會那麼巧的修了禁術《奇經化元訣》。只是一搭眼,丹田內的玄氣形態清晰在目,其他的自然就忽略了,如果是妖獸,看不到丹田。而且,只要妖獸的氣息一出現,哪裡能瞞得過元嬰老怪的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