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的屋和孃的屋,朗宇沒有進。在回來的馬車上,古恒大致的跟他講了五年前的變故。娘為了找自己,大殺蕁陽城,後來被仙門的人追殺走了,月月被送到了遠在幾千裡外的沐家。甘伯伯在半個月後回來。立刻就離開了,說是去找自己和月月。而後四年多來音信杳無。誰能想到,五年前的一別,竟成了天各一方,如今自己回來了,可是她們又在哪裡呢?
甘伯伯的屋裡,甚至那個蒲團還在,只是曾經架在案几的那把刀已經不見了。老頭是朗宇在這一世中的一種亦師亦父的存在。沒有他傳下的兩種法訣,也就沒有自己今天的這一步。
朗宇在舊事的回憶中,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一失蹤,這些人便立刻也消失了麼?難道他們來到古族只是為了自己?若不是,這也太巧合了。若是,那又是為什麼呢。這個偷來的身體貌似還真有很多的秘密存在。
朗宇出門。三個人急匆匆的迎面走來。
“古爺爺好。”朗宇施禮。
“啊!”嚇得那白髮老者一愣。“你,你是?”五年後的朗宇變化很大,人也長高了,臉上也有了些稜角,難怪一時間古莫沒有認出來。他就是再能想象,也料不到朗宇會在此時出現。
“是古宇?”古久成倒是第一個猜了出來。
“掌櫃二哥,正是古宇。”朗宇又向他躬身施禮。
古莫老眼一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終於確認無疑。“孩子,你到底去了哪裡,又是怎麼回來的?”說著一把抓過朗宇的胳膊。“好好,長高了,也長大了,呵呵。”
“走,先跟爺爺進屋。”古莫忽然向著奉院的門口掃了一眼,拉起朗宇就走,有人心領神會的關上了大門。古云逸沒有跟進來,他本來就是保護在族老身邊的,此時一轉身不知消失在了何處。
古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似乎很緊張,到現在朗宇也沒有弄清楚。
上屋裡,一個面容蒼老的老者,雙手抵在古云峰的後心,靜靜的閉目感應著。另一塊蒲團上,卻默默的盤坐著另一個老者。朗宇始一進屋就是一驚,這就是五年前的兩位族老麼?怎麼會這樣?只是從兩人的臉上朗宇就感覺到了一股死氣,面板鬆弛,褶皺堆積。幾乎佈滿了一臉的老年斑象一堆堆的枯葉。生命恐怕早就到了終點,如今只是在艱難的支援。
“老祖,怎麼樣?”古莫一進門就輕聲的驚問道。
“峰兒沒有性命之憂,丹田已經基本恢復了,只是神識在沉睡。”二族老仍是閉目道。稍頃,略皺眉道。“另一個人是誰?”似乎是感覺到了一種陌生的氣息。
朗宇上前一步,彎腰施禮。“小子古宇,問族老好。”
“古宇?”老者似在思索。朗宇心中暗歎,五年不見,變化太大了,曾經那麼健朗的兩位老人似是到了彌留之際,眼都不願意睜了,也記不起自己了。
正此時,那老者卻是一咳,一口濃血吐了出來。藉著這股力量,第一次睜開了眼,驚愕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莫兒,這孩子既然還活著,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回到古族。若有差遲,我族如何交代。咳咳!”
古莫搶上兩步,卻不敢出手。“老祖,莫兒也是剛剛見到,他是和雲峰一起回來的。”
“如此,也是天意,該怎麼做還要我說嗎?”老者又閉上了眼。
兩個人說話,完全就當朗宇不存在,而後老者不語了。
“是,老祖,我這就派人護送他離開。”古莫退後,看了看朗宇,搖搖頭,帶著兩人退了出來。
“古爺爺,族老他們……”
“哎,孩子,你不該回來呀,如今的古族已是四面危機。不知哪一刻林黃兩家就可能殺進來。一會兒吃過飯後,爺爺就派人送你離開,趁此時,林黃兩家未必得到訊息。”古莫來此只是看了一眼古云峰,得知無事,便出門離開了,並帶上了朗宇和石階下站著的古恆。
古家的大廳裡,只有寥寥的四個人,古莫,古久成,和一邊站著的朗宇、古恆。
“古爺爺,怎麼沒有見著古雷?”朗宇問道。那麼一個好事的主兒,今天這麼大的事兒,怎麼會不見他的影子?
古莫苦笑。“雷子三年前就失蹤了。”
“什麼?”古雷失蹤了。一個大家族的公子會失蹤了麼?朗宇不信,卻又沒理由不信。
古莫沒有再解釋,而是眼神盯向古恆問道:“古恆,你們遇到了黃家的人?”
“是,族長。一共兩隊,算上黃鴻飛,總有四個三階武者,三十幾人。”古恆抱拳點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