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朗宇轉身了,這個被打得一塌糊塗的傻子終於會躲了。而且躲得讓左行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麼轉過來的,自己的拳頭就從他的肩膀上穿過去了。
朗宇不會打架,更不會殺人,也從沒見過殺人竟是如此的輕鬆淡定。但他會學。
探手抓住眼前的手臂,左手只一圈,一壓。
“咔嚓!”“啊!”縱是左行一向冷寞寡語。在一聲輕悄的骨斷聲後也是慘叫了出來。叫聲未斷,小腹上又是一擊,直頂得五臟六腑都似貫到了嗓子眼。“噌”的一下人就向後飛去。
“噗!”左行無法忍住,一口心血噴了出來。原來血不是青玉和朗宇才有。
一肘過後,朗宇又飄身跟上。左行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朗宇飛得快。
朗宇的眼紅了。是真的紅了,佈滿了直欲暴裂的血絲,伴著嘴角的鮮紅血漬。映在左行的眼裡,不亞於剛剛嗜血的疾風烈焰狼。
凌空的一瞬,就在左行想努力的伸手抓住什麼東西停下來的一刻,他看到在朗宇的身後,又有一顆拳頭捲了上來。
壓了自己的手臂,擊了自己的小腹,而後又……左行無法想像這一拳從何而來。
太快了。
“砰!咯咯!”一拳正中下巴,這是左行親眼所見,然後眼前的天地就翻了個個。“撲騰”一聲仰面摔在了地上。
“咳!咳!”不知道身上倒底哪裡疼。左行縮回左肘支在地上,勉強的要揚起頭。下一刻一條膝蓋重重的頂在了的胸骨上,又一隻讓他見鬼的拳頭如隕星般砸了下來。
他聽到了骨節的“咯咯”聲,彷彿還有自己喉嚨的破碎聲。左行的頭又無力的放到了地上,殺人者,人恆殺之。只是這一刻來得太快了,左行都忘了自己是敗在了幾息之間。
最後一刻,他問自己,我究竟是在與一個什麼怪物在對決!
朗宇不會殺人,而此刻他只想讓眼前的人消失,消失得在這個世界上一絲不存。
“哧”的一聲輕響朗宇沒有去理會,然而落到左行鼻尖的拳頭卻砸不下去了。
一條墨綠的藤索勾在了朗宇的腕上。
“相當不錯!這才是真正的體修!”身後有人讚道。
朗宇又一次揮拳,再次被阻在了空中,藤索的另一端彷彿纏在了千斤的巨石上。
“小傢伙,呵呵,你入選了。”另一個老者的聲音笑道。“馬上帶走!”
朗宇連打了幾個激靈,然後便是渾身發木,那道藤索一抖把他纏了個緊緊實實,被人拎起夾在腋下,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出手的是什麼人。只在路過那片血泊時,勉強的又看了一眼沉睡在牆角下的青玉,便昏迷了過去。
街上又恢復了安靜。青玉靜靜的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她再也不可能回到古族。淡綠色的長裙染成了鮮紅,好像侍嫁新娘的禮袍。散亂開的長襟邊露出一角鵝黃,那是朗宇剛剛送給她的靈石袋,還沒有來得及欣賞。
左行緩緩的睜開眼睛,依然沒有任何色彩。片刻,他想爬起來,一陣巨痛讓他“噝”的抽動了下嘴角。
一顆墨綠色的丹丸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扭頭向上看去,一個黑衣老者低頭望著他。
“廢物!”聲音冰冷而沒有一絲憐憫。
左行抬手把丹丸吞入嘴裡,然後掙扎著站起來,沒有說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不久後,那條街上燃起一道火光,眨眼間又熄滅了。一切都結束了。
火是個好東西,它生萬物,也滅萬物。因此作為修者,大都會掌握一點馭火的方法。
蕁陽鎮的西郊有一個神秘的山谷,滿谷都是黑色的石頭,寸草不生、鳥獸不行。修士都要止步在谷外,不僅是因為有重兵把守的原因,而是此地邁進一步便渾身玄氣皆無。修者沒有了玄氣誰敢涉險,視之為禁地。
如此禁地,蕁陽鎮卻派駐了重兵把守,其中的隱情就無人可知了。
在谷口外是一排排的山洞。過了山洞越來越寬,竟形成了一個廣場。整個谷口就是一個葫蘆形狀。二十幾個士兵就是守把在葫蘆口處,或站或走的警視著四周。除了一些大家族的主要人物,幾乎沒有人知道在這裡還有一個強大的戰士——五統領。
此時在這些士兵的身後四五丈處,安靜地盤坐著五人,一色的身著青衣,年紀大的已鬚髮花白,最小的也有四十幾歲。五人佔據著五個方位,閉目調息。
在五人中間赫然是一個石臺,也是黑色的石頭,恰恰是五邊形,五邊形並非實體而是中空,五邊凸起地面有尺許高。每一塊巨石都不完整,邊邊角角多有殘缺。靠著一個鶴皮老者的一邊最是嚴重,斷掉三分之一左右。除此之外五方巨石還有多處斷痕,象是依照形狀拼在一起的。巨石上面也非平整,而是刻有一道道溝槽。長長短短的似是按著某種規律排列在一起。
這是個什麼東西?透著一種古老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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