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緩緩渡步過來的左統領立馬定住了身子,倒吸了口冷氣。“這氣息?……”眼角的餘光瞄了眼甘十三,又連忙收回。
“呃”那孫長老好像被什麼噎了一下,瞬間萎靡下來,象是有一座大山壓在頭上,額角青筋暴突。在甘十三的凜然氣勢下,不由得倒退了兩步,哪還有一絲囂張的氣勢,活脫脫成了一隻病貓一般。象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轉過頭,眼角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朗宇,果然沒有一絲玄氣的波動。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到此時他還看不清怎麼回事,半輩子也就白活了。那憤怒的表情立刻早變成了恭敬,對著甘十三抱拳深深的一拜。“前輩教訓地是,只怪晚輩教授不嚴。請前輩息怒。”
“哼!還不快滾。”
“是,是,是,”轉回頭,看著愣在那裡的四人,怒喝道“滾!”
可憐那麻臉黑衣人的思維大概還停在要討個說法的狀態中呢。卻被孫長老惡毒的盯了一眼,急退中一個踉蹌,連滾帶爬的追著那三人回到馬車邊,孫長老那如死神的目光讓他心底又是冰冷的一顫。腦海裡還在回想著“前輩——前輩。孫長老都要稱呼前輩。該死的,我倒底得罪了一個什麼人物?”這一連串的變故。另那三個黑衣人後背也是一片冰涼。此時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想法——想撒尿。
“鴻少爺,”孫長老側身擋住了剛從擂臺趕過來的黃鴻飛。“少爺先去上車。”
這次算是栽大發了,古村他一刻也不想待了。多少年了,今天是頭一次感到死神距離自己如此近。那種氣息讓他生不起一絲抵抗的情緒,那是一念之間被人掌控生死的感覺。
桀驁的鴻少爺,卻是不知所以,走過時狠毒的回頭看向甘十三,被那孫長老一甩大袖擋住了目光。
苦苦的笑容硬是被那孫長老在臉上擠出一絲。對著古莫抱了下拳。“古族長,黃家堡打擾了,在下告辭。”然後向著甘十三和那左統領分別一揖後。轉身欲退。他這樣的小人物在某種人面前實在不值錢,只好打出黃家堡的面子。
“回覆黃老邪,下不為例。不送!”古莫一臉冰冷,微有駝背的身板也傲然的似挺起了許多,凜凜然散出上位者的威嚴。這種威嚴是一種掌控的氣質,與修為無關。
那孫長老嘴角抖動了一下。“孫某記下了。”點著頭退後兩步,轉身向著身後幾人揚了下手。“還不快滾!”似乎不用這個‘滾’字就會惹來大難一般。此時孫長老也顧不得自己也是要‘滾’的。
四名黑衣護衛,趕緊低頭,轉身順馬。因為他們面前轉過身的孫長老早就變了顏色,憤怒的目光彷彿立刻要擇人而噬,那麻臉漢子更是一臉蒼白如死人。雖然已被封住經脈,斷臂的處的血還是順著黑衫不斷的滲出。此時顧不上處理,被另兩人扶上馬,趴在鞍子上。
狠狠的咬著牙,孫長老半天才壓下了這口氣。這一次古村之行,他本是要藉機撈一個功勞,換得在族中的一些威望。象他們這樣的外姓長老,在小家族中沒有什麼地位,要靠自己的貢獻才能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沒落的古家本就沒放在他的眼裡,論修為,若沒有那兩個族老,最高的古莫還要低他一階,就是一個腳面子水平趟的差事。何況小少爺又帶著一把中品法器。本是萬無一失的一盤棋,如今卻弄得燒雞大窩脖。這讓孫長老如何甘心。但現在甘不甘心已經不是事了,能不能走出古村的還是問題。那漫天血花的一幕,到了他這個層次絕不會不認得,否則怕是他也活不到現在。
朗宇也為這戲劇性一幕的變化愣住了半晌。有點超出了自己原先的計劃。回頭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月月和娘,摸了摸鼻子,貌似玩的有點大了。朗宇瞄向轉過頭的馬車,那黃家的鴻少爺此時還沒有進到車裡,站在車門邊,抱著他的那把刀,兇厲的目光正好對上了朗宇。“小崽子,本少爺記住你了,早晚要了你的命。”那無言的目光中朗宇嗅到了威脅的資訊。
朗宇笑了,笑得很邪異,笑得很氣人。這種笑曾經讓上一世的某些人看著發毛,看著肝擅。既然敢威脅那就更不用客氣了。
馬車轉過來,金翎馬昂首闊步的踏在朗宇的身前。朗宇後退了兩步,月月伸出右臂攔在朗宇的胸前。
“哇!月姐,這就是金翎馬?好,好雄壯呀!”朗宇仰頭看向那傲然的馬頭,發出一聲驚羨的感嘆。引得轅杆上抱刀冷視的黃鴻飛也露出一副看傻b的表情。
“嗯?”月月扭頭看向朗宇。“沒見過金翎馬嗎?沒見過也不必這麼誇張吧。”
正在納悶,異變陡生。“嗚嗚”短短的一聲低鳴。突然間那兩匹高傲的金翎馬渾身顫抖,毫無預兆的“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以頭搶地,彷彿跪拜一般。連帶著轅頭“呯”的一聲砸在地上,青石碎裂。
“啊!”驚叫聲中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凌空拋向朗宇,期間還裹著一抹寒光。
“小宇!”“宇兒!”“小子!”“滾!”一時間驚呼聲交雜著同時響起。朗宇在“滾”字出口時左腿一彈,偏身一側。險險地與那黑影擦身而過,肩頭還是被一撞之下退後了三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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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又一個身形從剛站穩的朗宇身前飛過。“刺啦”一聲刺耳的撕裂聲後,剛剛要跨上馬的黃家堡的孫長老,愣愣的站在那兒,枯瘦的手指間勾著一縷黑衫領口的布條。那丟擲的東西卻還是“啪唧”一聲實實在在的拍在地上,“嗤”的一聲搓出三四米遠才不動了。“鐺鐺鐺鐺”一把短刀彈跳著飛出,又甩出幾米遠,撞在一段石臺上。
悲摧呀,那趴在地上的傢伙咧著嘴撐起身子。可不正是剛剛還站在轅杆上的黃大少爺嗎,此刻轉過頭來,說是鼻青臉腫都不足以形容,滿面的擦痕如熊瞎子撓的一般。領口也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