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中午,日頭漸漸毒辣起來,馬場上並沒有見著託尼和孩子的身影,斯嘉麗詢問守門的黑老頭才知道客人已經進屋休息了。
費爾希爾的偏廳裡,託尼正抱著他們的小女兒哄著。這畫面叫斯嘉麗感到心安不少,但當斯嘉麗走近聽清託尼在哄什麼的時候,那點子安心便瞬間粉碎了。
邦妮·布魯·奧哈拉牢記母親的囑咐,儘管她覺得眼前的這個船長伯伯很有趣,並不像什麼窮兇極惡的人販子,但是隻要一想到母親抱著她一邊流淚一邊叮囑的模樣,便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和這位勇敢的船長伯伯親近了。
“若是你叫他給抱走了,媽媽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這話在邦妮幼小的心裡種下了抗拒的種子,她的小手緊緊抓著父親託尼胸前的衣襟,眼神中滿是戒備與不安。
託尼·方丹對於女兒的“羞澀緊張”大為不解:“真奇怪,她平時不這樣的,怎麼今天這樣拘謹?邦妮寶貝,別害怕。這位船長伯伯是爸爸的朋友,他不止救過爸爸,這回還救了你外公呢!讓船長伯伯抱抱吧!”
邦妮抬頭望向父親,那雙藍眼睛裡閃爍著疑惑與好奇,但她還是緊緊依偎在父親的懷裡,並把頭扭到一邊,用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抗拒。
等到斯嘉麗進來的時候,邦妮一見到媽媽來了,立刻便癟嘴大哭了起來:“媽媽,我好害怕,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託尼·方丹一頭霧水地看著斯嘉麗快步上前,迅速地將孩子從自己懷中抱走,忙不迭地安撫著:“沒事的,邦妮,媽媽在這裡,沒有人會把你帶走。”然後罕見地、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抱著孩子離開了。
“斯嘉麗,等等我,咱們一起回去吧!”託尼站起身,想趕緊跟上妻子的步伐,但隨即又想起得跟這裡的主人和他的朋友道別,於是又轉身道:“船長,我得趕緊回去了,請您幫我跟塔爾頓太太講一聲。”
直到回到家裡,託尼都沒搞清楚斯嘉麗到底為什麼生氣——但無論如何,他始終相信斯嘉麗生氣肯定是有原因的,並且要不了多久斯嘉麗的氣便消了——她向來不愛記仇。
可這回卻好像不太一樣,斯嘉麗已經接連兩天都沒有跟他講話了。
託尼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與無奈,他嘗試了各種方法去逗斯嘉麗開心。
然而,斯嘉麗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層淡淡的冰霜,彷彿冬日的寒風,讓人難以靠近。
“斯嘉麗,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終於,在一個寧靜的傍晚,託尼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他輕輕握住斯嘉麗正在編織毛衣的手,眼神裡滿是誠懇與不解,“我只是想讓邦妮知道,船長是個好人,他是咱們全家的恩人……”
“那又怎樣?”,斯嘉麗語氣堅決地打斷了託尼的辯解,“我絕不容許他靠近我的孩子!”
“巴特勒船長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他救了我,也救了爸爸,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品行嗎?”
斯嘉麗只是搖了搖頭:“我會一直叮囑我的孩子們要遠離他,你休想叫我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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