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在我答應跟你結婚之前我就知道,我不會是你唯一的男人,對此我是有心理準備的,我並不想逼迫你把斯圖忘掉,繼續把他留在你心裡也沒問題,可是,我希望,至少在你心裡應該要給我留一點位置。”
不等斯嘉麗開口,託尼立刻又補充道∶“我知道,我也有問題,你是很需要浪漫的,而我太粗心大意了!沒有滿足你在這一方面的需求。當然,這件事情說到底要怪你爸!”
“我爸?這又關我爸什麼事?”
“我本來可以不是那麼粗心的”,託尼懊悔道,“是你爸告訴我說,只要我倆結了婚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產生愛情,讓我沒有必要那麼緊張,然後我居然真信了他的話!這可真是見鬼了!”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斯嘉麗自然相信這話是傑拉爾德說的,因為他以前催她趕緊結婚的時候就說過不下一次同樣的話∶“嫁給誰又有什麼要緊的呢?我認為只要結了婚,自然而然就會產生愛情了嘛!”
“鬧了半天,原來是爸爸在裡頭瞎折騰!”斯嘉麗趕緊把這個話茬接了過來,雖然她心裡清楚自己三心二意並不是爸爸的錯,但還是選擇讓父親給自己背了這個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替她背鍋了。
“其實我本來是想找個花前月下的浪漫場景,可偏偏找不著合適的時機,最後索性就只能帶你來瓜田了……”託尼的臉上有肉眼可見的尷尬,但仍強行給自己找補道∶“我看瓜田也沒什麼不好嘛!現在就是有月光,跑去看花也是黑麻麻一片,看不分明,來瓜田約會至少吃到嘴裡是甜的!”
斯嘉麗對於花前月下的浪漫有過兩種體會。最早的版本是艾希禮·威爾克斯跟她一起在月亮剛剛出來的黃昏時分坐在塔拉的臺階上,彼時她是剛從學校回家情竇初開的少女,而他剛從歐洲回來,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一位漂亮的王子殿下。
另一個叫她至今印象深刻的版本則是在漢密爾頓家的樓下,她正坐在前廊孤獨地憂心著塔拉和母親的境況,攀緣的黃薔薇和忍冬糾纏一起,在她四周構成一道芳香四溢的圍牆。瑞德·巴特勒手裡拿著那頂寬邊巴拿馬帽,從人行道上走過來了。她記得他語氣輕鬆地說∶“真走運,碰到你一個人在家!”
他聲音裡有一點東西使她感到愉快,心跳得快起來,同時也感到自己的臉發熱了。那時她心慌意亂的告訴自己——她不愛他,卻又沒辦法解釋自己激動的雙手顫抖和心窩發涼的感覺。好在他及時給她潑了一盆涼水∶“你想多了,我正是因為尊重你,所以才只邀請你做我的情婦啊!”
這正是後來他們的婚姻不得善終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從來都認為她只配做情婦,勉為其難向她求婚,也不過是因為他沒有辦法透過別的手段得到她,所以他永遠覺得她不配。即使在流產之後,她不願意再同他因為艾希禮爭吵,他也要頻繁挑起爭端,好,有機會可以使她發怒,順便羞辱她。他從來沒有因為那件事情對她說過哪怕一句對不起,或許正是因為他覺得她不配吧!
“親愛的,你怎麼哭了?都怪我又亂抖機靈,你要是不喜歡瓜,明天我們就去看花,什麼樣的花都可以……”
“不了,我已經過了愛花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的年紀,你再挑個瓜吧!我們帶回去給孩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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