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一定是太傷心了,說胡話呢!”波琳姨媽看著那沒見過幾面的外甥女婿陰沉的臉色,慌忙地找補道。她藉著手袋的遮掩戳了戳斯嘉麗的胳臂,暗示外甥女趕緊把剛才的胡說八道收回去。
可斯嘉麗卻依舊自顧自地說著:“我可沒在說胡話,我倆早就該離婚了,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結婚。”
“哎呀!可你們到底還是結婚了呀!怎麼可以把婚姻大事這麼草率的結束掉呢?你想一想你的家族榮譽……”
“當初我死活要跟他結婚的時候,你們寫信來勸我不要跟他結婚,難道不是曾經說過,只要我一同他結婚,我的家族榮譽便蕩然無存了嗎?現在又何必討論這種已經不存在的東西呢?”
這話一出,本來跟著羅比拉德姐妹倆一起打圓場的老巴特勒夫人臉色一僵,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過去名聲有多壞,也能夠理解羅比拉德姐妹不看好這樁婚姻的緣由。但是這話如果是從兒子的妻子口中說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作為母親,她總歸是偏心自己兒子的。
“我想你們確實應該分開冷靜一下。沒必要走到離婚的地步,你們只需要先分開一段時間,斯嘉麗按照她的意願回塔拉去住,而瑞德……”作為巴特勒家的鄰居、老巴特勒夫人最要好朋友的尤莉蓮姨媽看著對方,稍稍端起了一點長輩的架子:“我希望你也能冷靜一下,不要再跑去那種地方尋求安慰”。
“姨媽,您不妨說的直白一點,不必擔心叫我聽懂!您的意思是叫我回鄉下老家待著,不要鬧離婚,然後指望他不要再跑到那個紅髮妓女那裡尋求安慰是嗎?事實上,我早就知道,不是什麼人在我面前胡說八道,是他親自告訴我的,他還說那個貝爾·沃特林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心的女人,您幹嘛要攔著他去找這世界上他認為最好心的女人尋求安慰呢?”
“哦!斯嘉麗!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嗎?”波琳姨媽近乎絕望地呼嚎道,她不明白明明只要兩口子一起說說貼心話,共同熬過失去孩子這段痛苦的時間,這兩個孩子卻非要針鋒相對、互相傷害做什麼!可男人的事情,她們一向管不著,於是就只能寄希望於斯嘉麗服個軟道個歉,把這事圓過去。
斯嘉麗確實認錯了,但她認為自己做錯的不是指責自己的丈夫是害死孩子的兇手,而是認為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給他,現在只有離婚才能將這個錯誤糾正過來。只有她同他離婚,才能讓生活迴歸到原先的正軌上去——如果不是因為跟他結婚,她其實老早就打算要回到塔拉去的。
“我先前就是說太少了,早在他第一次提離婚的時候,我就該答應的。”
早在他倆度蜜月的時候,這個傢伙就說過,如果有一天她跟個古巴女人一樣發胖、身材走形,他就要跟她離婚。後來也不止一次說過,對他倆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離婚。可過去的她,總把這隻看作是一種威脅,並沒有思考過這個選擇的正確性。現在斯嘉麗覺得這個選擇是非常正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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