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儒的官大,雖然從品級上來說比高傑低多了,可文官和武官之間不能這麼簡單的相比。
所以高傑不敢隨便對沈良儒發作脾氣,只能靜靜地坐著聽他說,不過高傑這也不是怕了他,只是想先聽聽他說什麼,只要他說出來的話不符合他的利益,他照樣會拍桌子,抄傢伙。
“高傑,我知道你。”沈良儒一手指著高傑說。
“當初你背叛李闖,是先帝收留你,讓你效命軍前,後來先帝又封你為伯爵,獎賞你全家,讓你得以封妻廕子,光耀門楣,可謂是禮遇有加,對你厚待到了極點。”
“如今太子登基為帝,又在軍國大事上重用你,你反而畏縮不前,遇戰動輒退卻,你說,你有何掩面見二位聖上,有何資格穿著朱紫,站在這裡對我大放厥詞。”
“高傑,你若還知君臣父子之理,就應該好好在大將軍和史閣部的統帥下,勠力殺敵,而不是整日坐在這裡吃酒食肉,大快朵頤,又或者擄掠地方。”
沈良儒好似連珠炮似的說出了許多的話,他這下子可算是徹底把高傑和朝廷間若有若無的一層遮羞布給撕了下來。
“沈良儒,不管好話歹話,你別總逮著我一個人說,咱叫劉澤清、許定國也過來聽聽這話,可好?”
“我高傑不是你說得那樣人,只是這些天行軍,再加上攻城,士卒太勞累了,又沒有東西犒勞他們,如今你又來問責我,你叫我如何是好。”
高傑沒有和沈良儒針鋒相對的罵起來,他也不懂得如何與文人對罵,再加上他確實有些心虛,於是只好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沈良儒。
可是還不等沈良儒發話,高元爵就幫著沈良儒教訓起了高傑。
“父親,陛下待咱高家不薄,咱們確實該好好打仗,報答君上的恩德,我知道你是礙於劉澤清和許定國那兩個傢伙,現在撫軍使大人來了,後面有著皇帝撐腰,何必再與那無膽鼠輩為伍。”
高元爵這一說,沈良儒才明白過來高傑和劉澤清、許定國兩個人之間是有些什麼貓膩的。
對此,高傑也有他的苦衷,他既想收復中原,立下不世之功勳,又不想損傷過於慘重,使得自己的實力大減。
他想效忠君父,為國家收復失地,又想和劉澤清等人互為依靠,以此來確保自己的勢力不被朝廷瓦解,能夠代代相傳下去。
可惜,他高傑不是什麼位面之子,氣運之子,他更沒有那份實力和機遇,所以現在倒是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你個小娃娃懂什麼,我和沈大人說話,沒有你的份。”高傑雖然知道兒子的話有道理,但是他覺得高元爵不該參與進他和沈良儒的對話中。
“唉,興平伯何必如此,小將軍未來是要繼承你事業的人,再者他也是朝廷的將官,為何不能與本官說話。”
“我受皇命為河南撫軍使,那麼河南大地上所有的兵馬我就都有權過問,每一個兵將我都可以交談。”沈良儒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給高元爵撐腰了。
他看地出來高元爵是一個熱血青年,而且對於儒家的理念十分認同,是一個秩序的維護者。
沈良儒覺得說不定那一天,高元爵就會成長為國家的棟樑之才,所以說話間言語態度十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