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思量,索性叮囑了幾聲其餘伺候的人,自己徑直打馬去了。
京城畢竟不比城郊,繁華的地方人多是非多,當然,鍛鍊的人的眼力界兒也上去了。六皇子一行人在他們看來並不張揚,這年頭,隨便個小姐出府都要帶上幾個小廝丫鬟的撐場面,所以,看這架勢在京城很是不夠看。好在這些個丫鬟侍衛,人雖少,卻一看就是些不凡的,畢竟小廝的氣場可比不得侍衛,是以,京城小販、行人的,並不敢當面說什麼,就這麼平靜安穩地到了沈府門前。
沈府的看門小廝,遠遠看見六皇子,已經前去稟告,等琉璃一行人到了沈府門前,沈閣老已是帶著夫人和兒子兒媳立在門前相迎了。不是諂媚巴結六皇子,實在是琉璃年紀尚小,兒行千里母擔憂啊,別看出去不足半月,沈府上下卻是惦念的很,唯恐未曾出過遠門的兩人有什麼意外。
“臣沈清攜家眷,恭請六皇子安,不知六皇子造訪,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沈清規矩是做足了,話也恭敬有禮,如果忽略他總是望向馬車的眼的話,這舉止,著實讓人挑不出毛病。
早在沈清行禮之時,琉璃就已經跳下了馬車,也不管六皇子還不曾讓眾人免禮,幾步就撞進了沈清的懷裡,眼睛紅紅地嬌憨道:“爹爹,琉璃想你了!”
這話一出,不止陳氏和琉璃,就連沈清和沈銘沈平的眼睛都是有些溼潤髮紅。
六皇子立在一旁,見眾人都沒將他放在眼裡,到底是有些吃味,他將琉璃從沈清懷裡拉了出來,好聲安慰道:“好了好了,琉璃莫哭,咱們還是先回府吧,這站在府門口,也不太像話!”
琉璃本還沒覺得,舉目看了看,宮裡的侍衛丫鬟、府裡的小廝們垂頭不語,一些行人都不自覺地止了步子,要行禮不行禮的,好不尷尬。
琉璃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不好意思道:“實在是想的緊了。爹爹、孃親、哥哥咱們回府吧。”
到的這時,沈府眾人才算緩了過來,連聲道:“回府回府。”
陳氏上前領過琉璃的手,也不管還有外人,忍不住邊走邊問路上是否順當、有沒有受委屈、護國寺的飯食可還順口、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受傷……反正能想到的,都問了個遍。
琉璃也不覺得煩,陳氏有所問必有所答,乖巧的模樣,讓陳氏是忍不住的心酸,自己如此巧的女兒,老來女啊,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可拼上全家之力,竟仍是護佑不住,小小年紀便進了深宮。真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萬惡的皇權至上!
還是琉璃的大嫂舒氏見婆母臉色連變,覺得怕是又想起了傷心事,忙打斷陳氏道:“妹妹這一路也是辛苦了,只要安全回來了,比什麼都強。母親,知道您心焦,可好歹讓妹妹坐下喝口水,歇息片刻才好。”
陳氏聞言輕笑:“好好好,知道你心疼璃丫頭!可你就這般直言我的過失,也不怕璃丫頭前腳走了,後腳當婆母的我就給你小鞋穿!”
舒氏聞言亦是打趣,連連討饒:“哎呦,母親,媳婦我可沒說什麼啊!這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的呀!”
這話剛落,就拉過琉璃,耳語道:“妹妹,你好歹多住幾日,為了給你討口水喝,討個位子坐,我可是連婆母都得罪了,妹妹好歹拉我一把,救我一救,等婆母氣消了,再論其他!”
雖說是耳語,可這聲音大小,恰好剛能被眾人所聞。
琉璃眨眨眼,她在家時,倒是不知道舒氏還有這一面,這討巧的活,向來都是她做的,舒氏出身禮部尚書府,標準的大家閨秀,對婆母陳氏恭敬有餘,親熱卻不足。不曾想,離家不足一年,這府裡的變化就這般大了。
琉璃聞言,拉著舒氏的衣袖,小聲道:“不若,我跟爹爹提下要求,讓爹爹管著孃親,不許她找你麻煩,再讓大哥幫襯與你,大嫂你看,我這外援找的可好?”
言罷,還不等眾人有什麼反應,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剛剛想起,大哥也就罷了,爹爹貌似是管不住孃親的……
只是她那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這一笑就將自己出賣了,陳氏和沈清的臉,不自覺地就有些紅了。
到底還是沈平,敲了琉璃一個腦瓜崩:“這小腦袋裡都想的些什麼,連扯虎皮做大旗都敢了?不過半月不見,竟變得如此無法無天了。”
琉璃一驚,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偷瞄沈平,見他仍是那副寵溺地模樣,不像是真的懷疑,才算稍稍放了心,還以為沈平看出些什麼,原來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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