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她之所以那麼大膽,說什麼兩情相悅的鬼話,除了駱長軒的贈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可是駱長軒在這方面的啟蒙老師。沒有人知道,當她發現駱長軒是個雛的時候,她的野心膨脹到什麼程度,而這,也被她當成事情敗露後,最大的依仗,就算孩子留不下,她也可以藉此脫離了皇宮,進太子府。憑著她與駱長軒的關係,加上她的智慧,事事謀劃,怎會沒有出頭之日。
很快,香菊就被帶了進來,她被帶下去後,礙於太后的命令,從太醫到宮女,都把她當祖宗照料著,唯恐她有半點閃失。
這會,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傷,只是剛失了孩子,臉色有些蒼白,她也算堅強了,都到了這地步,愣是一滴眼淚也沒掉,不僅如此,還自己將頭髮整理地一絲不苟,整個人看上清爽的很,只是,柴房沒有換洗的衣服,她□的血,將淺色的宮女服染成了暗紅色,臉上的表情,卻是琉璃最最欣賞的淡然。
香菊進了屋子,跪在地上一一進行叩拜,拜到駱長軒的時候,駱長軒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眼裡的心疼不加掩飾,尤其當她強忍著悲慟,手置於小腹之上,衝著駱長軒微笑的時候,駱長軒的眼睛都溼潤了。
看了兩個人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子妃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她原本以為六皇子今天是發瘋了,胡亂咬人,誰承想,竟是真的。她長長的手指甲一點點地嵌進肉裡,勉強沒有暈眩過去,可她連太子的臉都不敢看。
太子二十歲時,她才生下駱長軒,在宇信王朝,已經稱得上晚婚晚育。太子妃膝下除了駱長軒,就只有一個才三歲的女兒,可以說,駱長軒是她以後踏上後位唯一的依仗。
可是,今上長壽,都六十花甲了也不現頹勢,這讓太子和駱長軒的地位都很尷尬。在太子妃看來,二皇子的母妃明貴妃為什麼只是個貴妃?那就是因為二皇子的年紀與皇上差的太小了,坐上那個位置,誰允許自己的兒子對自己屁股下的龍椅虎視眈眈?
雖然駱長軒是嫡子,可直白點說,他的地位也不比二皇子好太多。偏偏她嫁給太子十二年了,只有駱長軒一個男孩。她將來的處境與當初的明貴妃一樣,非常尷尬,這種情狀之下,哪裡容他們母子行差就錯一步!她的每一步都要算計,哪裡會想到,駱長軒竟給自己扯後腿!
與此同時,太子的臉色一寸寸陰了下去,聲音有些低沉:“長軒,你動了你六叔的人?”
駱長軒登時回了神,看了看繼續吃橘子好像事不關己的六皇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全心依靠他的香菊,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太子見他這般模樣,一時怒極,狠狠拍了拍桌子:“婆婆媽媽,有沒有點擔當,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賤婢,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駱長軒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言辭簡潔:“是!”
太子看了眼正往琉璃嘴裡塞橘子瓣的六皇子,接著問:“她是為你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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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眼睛微微一亮,她沒有想到太子如此機智,竟然能想六皇子所想,急六皇子所急。只是,在她低下頭的同時,恰好捕捉到了香菊微微翹起的嘴角,再看向香菊,她眼裡就多了幾分沉思!
駱長軒與香菊並排跪著,他聽到太子的問話,頓時有些著急,他只是一時情迷與香菊有了首尾,怎麼牽扯到內線那邊去了!他急忙抬起頭,語速簡單而快捷:“不是。幾個月前,兒臣收到一罈好酒,趁著進宮給皇祖母請安之際,便去莫離軒找六皇叔,怎知六皇叔恰好不在……”
六皇子聽到這,終於不再吃橘子了,他正經了神色,眼裡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盼:“是這賤婢狗膽包天,勾引了你?”
六皇子的眼神太過認真,讓駱長軒無暇顧及太子妃與皇后的頻頻示意。
其實,的確是香菊設計勾引了他,可是,在與香菊相處的過程中,駱長軒從頭到尾都沒有這麼覺得,而且身為皇太孫,意志力不堅定,被個宮女勾引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最最主要的,他在事後並不曾覺得愧疚,反倒釋放了不少的鬱氣,有種壓了六皇子一頭的暢快感。
六皇子直勾勾地盯著駱長軒,周邊是氣勢極有壓迫力,讓他連謊都撒不了,只能有些呆愣地搖了搖頭,說了兩個字:“不是。”
六皇子笑了,復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眼裡的期盼也一寸寸收回,語調裡帶了幾分不正經:“長軒侄兒,你這色膽夠大的,便是我記不得這賤婢的長相,她也是本皇子的人。她既然沒有勾引你,那你們就是兩廂情願了,只不知,你在與她歡好的時候,將你六叔我至於何地?”
駱長軒依舊呆愣,他記不起從什麼時候起,六皇子總是拿身份壓他,六皇子原先私下裡稱呼他長軒,他私下裡稱呼六皇子子逸,前些年,從不曾覺得不妥。可是,突然有一天,六皇子端起了皇叔範,他竟也不曾覺得不適應,因為六皇子表現的,毫無違和感。
駱長軒聽到六皇子的話半天沒有反應,太子卻站起身,對著六皇子長揖一禮:“子不教父之過,為兄教導不力,六弟受委屈了。”
太子赤誠,六皇子嘴裡的諷刺就再也說不出來,他帶了幾分不屑地嗤了一聲,伸手拉過琉璃:“四哥言重了,只盼你莫要怪我殺死了你的長孫。也罷,此間事體算兩清了可好?我不怪罪長軒侄兒,四哥與四嫂也莫怪罪我?”
太子妃聽到此言,不顧其餘人的臉色,連忙起身:“不過是一個賤種,沒什麼好可惜的,只是,六皇子兩清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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