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希光是想想那種可能性,就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心裡不禁感到有些後怕。
但是即便是這樣,她在猶豫了好幾次之後,最終還是沒有打出去。
如果現在打電話給方柔的父母,他們肯定會受到驚嚇,而她在很早的時候就知道,方柔的父親方子山有心臟病,要是萬一因此而嚇出個好歹來,那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喬若希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放下手上拎著的包,隨即癱坐在了椅子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揉了一下太陽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離八點還有九分鐘,喬若希決定還是再等一會兒,如果到時候還沒有訊息的話,再做其他打算。
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心裡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一時間好像什麼也幹不進去,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點點地流逝。
......?......
b市,某公寓內。
季子恆是被一陣鬧鐘鈴聲給驚醒的。
他先是皺了下眉頭,翻身想要繼續睡,可是那鬧鈴響得有些不停不休,吵得他根本睡不著,最後沒有辦法,他只能伸過手去按了一下床頭櫃上正在作祟的鬧鐘,世界一下子清淨了。
不過經過剛才的這一陣吵鬧,季子恆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睡下去了。
他睜開惺忪的眼睛,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他感覺頭痛得有些難受,這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喝酒的事,為此不禁皺了下眉頭,眼神則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四周。
見此刻自己正躺在他公寓的大床上,季子恆一下子心安了許多,隨之開始準備起床。
今天是周內,一會兒還要去上班,所以即便是還有些疲憊,他也沒有時間再繼續在床上賴下去了。
想到這裡,季子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當他垂眸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睡衣時,臉上不禁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昨晚都醉成那樣了,他竟然還能記得給自己穿上睡衣,這還真的是難得。
季子恆不禁一陣腹誹。
心裡這樣想著,他的人已經起身準備下床,不過腳剛一挨地,他就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隨之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些很奇怪的畫面,雖然並不是很清晰,但是到底是什麼,季子恆心裡卻明白。
本來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是此刻的季子恆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即便是後來喝醉了,之前跟喬若希之間的談話他卻依然記得很清楚。
喬若希其實是在用一種很隱晦的方式拒絕了他。
雖然季子恆很感謝她的善良,同時也為自己之前沒有貿然地向她表白而暗自慶幸,但是這一切都不能改變一件事,那就是他其實是失戀了。
也許這根本算不上是失戀,因為在這場愛戀當中,從始至終其實都只有他一個人的參與而已,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場由他主導的暗戀罷了。
知道這樣的真相之後,他的心真的很痛。
即便是昨晚喝醉了,但是那只是瞬間的麻痺而已,清醒之後的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揪心的疼痛,而那種窒息般的感覺也再一次地席捲了他的全身。
只不過白天要比晚上的時候好一些,畢竟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注意力很容易就被分散了,不像晚上,他經常會一門心思地想這件事情,所以很多時候甚至會鑽牛角尖。
就比如此刻,他能明顯地感到自己已經好了許多,也許太陽會莫名地帶給人某種希望吧。
是的,只要喬若希沒有再喜歡上其他人,只要她還沒有結婚,那麼他就一直都有希望。
也許某一天,喬若希突然發現,她喜歡的人一直是自己也說不定。
這樣想了之後,季子恆的心裡好受了許多。
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他不允許自己過多地陷入到這種不良的狀態之中,昨晚的放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不可以再繼續這樣下去。
其實喝酒什麼也改變不了,唯一的一點用處恐怕就是可以麻醉自己,讓自己可以在那一刻生活在幻想之中,或者是將一切的一切都暫時忘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