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了。”舒慄沒有隱瞞,企圖以物易物:“你呢,還在讀書嗎?”
“不讀了。”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躺平還這麼有米。
男生似乎不想讓她輕易得手,答得隨意且沒營養:“什麼都不做。”
舒慄有些不爽。
他的自我評價是很精準,但這個回答已經無法滿足當下的她。
好奇是被火柴無意引燃的紙張,要麼開始就別碰上,要麼只會無限擴大。
總要逼出一些吧。
“沒有啊,”舒慄否定他的回答,面色誠懇:“你沒有什麼都不做。”
她煞有介事地擱下筷子,開始扒手指例舉:“你是不具名流浪小狗的主人,樂高小人收藏家,星露谷老農,倒時差高手,散財童子……”
遲知雨拌飯的手緩下來,直至靜止。
他低估了面前的女生。
她諷刺人很有一套。
頭銜多可不值得驕傲,只會讓人聯想到大冰。
而她似乎不準備停,有股不死不休破罐破摔的勁。
遲知雨當即掐斷她的脫口秀:“告訴你。告訴你行了吧。”
—
舒慄得到一個完全意想不到的答案。
“全職兒子。”
她有點兒失望。
原來如此。不過如此。就只是個富二代嗎?好單調也好真實的身份,她一下子被拽回層級分明的現實,怪不得他可以花錢如流水,優哉遊哉,無所顧忌,還呼吸著這座城市最為金貴的空氣。
遲知雨也很滿意地在她臉上看到一閃而逝的失望。
這是最令他舒適的觀感和處境。
他愉悅地填飽肚子,一抬眼,發現女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眉心微緊。
有人說過她眼神很冒犯嗎?
好像他在生態缸內,而她在外觀察研判。
他再帥也沒必要這樣看吧?
然後,他聽見她驚奇說:“你不是ed啊?”